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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值与冲击，是谁在狙击日元？
原创 陆离人 世界观察局 2024-05-03 23:39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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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元套利的溃败
从2022年开始，日本的普通人除了把一部分资金投入股市坐等收益，他们还有另外一条更为激进的投资选择——炒外汇。由于日本是一个金融完全开放的市场，普通人只需要下载券商APP开户就随时可以用日元买入其他国家外汇，赚取利差。
从宏观上来看，2022年美联储货币政策频繁收紧，多轮加息让日美利差突出，日元不断下跌。基于日元的利差交易重出江湖。所谓“利差交易”，即交易员以低廉的价格借入日元来投资其他地方的高收益资产，以赚取可观的收益。
日经新闻曾经报道过一个普通日本老头如何通过炒外汇实现财富自由，50岁出头的高桥岛从任职多年的公司辞职了，高桥退职的底气来自于外汇交易。在日元贬值的大背景下，靠着10倍的杠杆操作以及对市场脉搏的精准把握，高桥近三个月已经套利超过38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180万元）。
在这场炒汇大潮中，高桥并不是“孤独的冲浪者”。据统计，通过外汇交易APP参与炒汇的中年男性，已经构成了当下“外汇投资”这一群体的新主力军，掌控着高达数千亿美元的交易体量。
根据日本金融期货协会的数据，2023年日本散户的外汇交易额仍接近2022年创下历史高点。据估计，日本约占全球散户外汇交易的30%。而因为日元负利率的政策，使得日元在货币套利交易中占据便利，日本的普通投资者用成本低廉的日元买入土耳其，印度，或者人民币以及美元等各种货币，押注他们的市场走势，普遍获得了十分不错的回报。
即使2024年3月日元结束负利率时代也未能影响如火如荼的日元套利交易。
而参与这场游戏的绝不仅有来自日本的散户，货币套利市场可是最大的几个金融市场之一，上百亿美元的资本扔进去估计也就泛起点小浪花，这里潜伏的巨鳄实在是太多了，数目惊人得让人感到恐怖。几个最有名的对冲基金在日元市场里就建有巨大的头寸。除了在日本市场。他们在印度、亚洲等地也建有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头寸规模。
因为货币是和债券市场挂钩，所以在债券市场占据绝对份额的商业银行也不得不出现在货币这个风险巨大的市场上，他们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货币套期保值来维持自己在债券市场的利润。不管怎么说，几乎所有最有钱的机构都要在这个市场上插上一腿。
在曼哈顿第七大道的某层办公楼层，一些西装革履的白人正在召开会议，商讨在日元上押上更多的赌注。
“去年我们在日元上赚了很多。”讲话的主持人先从去年的战绩开始说起：“所以我决定，将已经盈利很多的美元债券头寸削减，然后继续在日元上押重注。”
台下坐着十几个基金经理，个个都歪着脑袋仔细地听着这位最重要的基金经理的分析，虽然这支基金名义上由十几个基金经理共同执掌，但是发表意见的这位，他的地位几乎是只在一人之下，而凌驾于其他人之上。
紧密关注着日元的人群不止在曼哈顿，此时虽然已经入夜，不过世贸中心仍然是灯火通明，在大摩的交易部门，交易员们还在紧张地盯着电子屏幕上不断闪动的数字，或在总结今日的盈利，或在思索未来的走势。
这时交易的中心已经转向了东半球，摩根士丹利东京的同行们开始在开盘的市场上操作，利用每个微小的价格变化，火速地达成交易，利用海量的资金从中套利。
基于摩根家族和英国的历史渊源，英国的财团和摩根士丹利之间也存在着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一次对于日元货币的走势，在咨询了专业人士的意见后，英国的财团决定和美国以大摩为首的一些财团合作，共同在东京的股票市场上抛空股票，做空日元，同时在标普500的期指上做多，用来对冲风险。
而作为大摩的死对头高盛，则联合了一些美国本土的财团，在日元市场上做多，押注日本央行必定加息，不会放任汇率继续贬值，同时在期指上做空，成为大摩的对手。
全球顶尖的几家对冲基金在日元未来的走势上发生严重的分歧，这与市场一直猜测的日本央行是否会入市干预有着密切关系。
在日本央行政策会议召开前几天，交易员将日元看跌头寸提高至历史新高，因货币疲软加剧了干预风险。
根据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自 2006 年以来的数据，截至 4 月 23 日星期二当周，对冲基金和资产管理公司对日元疲软的押注总计攀升至 184,180 份合约，超过了前一周创下的净空头头寸纪录。
日元空头持有者4月26日押注获得了回报，周五日元兑美元汇率下跌 1.4%，至 34 年来的新低 157.88。日本央行在会议结束时维持货币政策稳定，令希望行长上田一夫发出强硬干预信号的交易商感到失望，而且美国基本通胀数据符合预期，导致日元下跌。
日本央行4月26日会议上的鸽派言论以及普遍预期美联储的‘鹰派立场’，让市场进入向左还是向右的艰难时刻。根据芝商所的FedWatch 工具，日本央行疑似干预发生在美联储 5 月 1 日政策公布之前。
尽管日本央行鸽派言论导致市场失望，但看多日元的多头依然未曾放弃。中国财经媒体报道，今年以来，由于博弈日本央行加息可能推动日元暴涨，就连付日本留学的学生和商人，都普遍囤了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日元押注日元上涨。
看多日元的投行和对冲基金也在日元暴涨方面做了相应的建仓，除了在美元兑换日元方面，他们也在其他币种兑换日元的方面下了重注，以至于到了4月中旬，对冲基金在日元看多方面的头寸达到了惊人的250亿美元。
CME 的数据显示，该货币对的名义交易量约为 980 亿美元，其中包括超过 680 亿美元的现货和 300 亿美元的期货。自然，这些都是合约上标的的金额，算上杠杆的话对冲基金并不需要出太多的资金，否则即便是这一年来他们的资金规模迅速增长，也负担不了做错方向带来的后果。
同为金融行业链中的高阶层，摩根士丹利和发展势头强劲的高盛无疑是有种瑜亮情结，双方在各个领域都有或明或暗的竞争，不过在衍生品这方面，大摩的部门占有了绝对的优势。
对于日本央行会议后这种下降回调，市场普遍认为这是对日元套利市场过热的一种反应，不少研究机构还给出了调整到位的信号，鼓励资金继续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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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日元期货方面，主力资金也都纷纷进入了五月、六月的远期合约市场，资金也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规模，据不完全统计，多空双方的资金各达到了五、六十亿美元之多，整个参与到市场里的资金有上百亿美元。
这其中有美国本土财团，有日本财团，有来自欧洲的资金，有中国留学生和商人这样的投机者，也有无数想在其中捞一笔的日本小散户。他们在等待5月1日美联储发布通胀和货币政策之后，日本央行将被迫干预市场。
但一切被定格在了4月29日。在29日的外汇市场上，日元在上午10点30分左右急剧贬值，日元兑美元一度跌至1美元兑160日元区间前半，创出自1990年4月以来、34年来的最低水平。日元兑欧元也达到1欧元兑171日元区间，创出1999年引入单一货币欧元以来的最低水平。日元兑英镑一度跌破1英镑兑200日元大关，日元持续贬值。
日元突破160的关键点位，一旦日本央行放任不管，日元汇率极可能就此失控，滑向170以下的深渊，对日本正在恢复增长的制造出口业无疑是严重打击。危机时刻下，日本央行也不再装矜持，知情的交易员表示4月29日中午日本央行已经干预，随后《华尔街日报》援引知情人士的话称，日本当局已进行干预。交易员称日本当局18个月来首次干预日元买盘。
在日本央行干预下，汇率一度回弹至1美元兑155日元区间，呈现剧烈波动。与此同时，看空日元的投机者迅速转变仓位，在较低水平再次买入美元兑日元。
货币期货和股票不同的是，需要快速地进行交易，从波动中获取利润，这里的每个波动，是汇率每个基点的变化，就是空头和多头的每次厮杀。
在东京的货币市场，原本还有嚣张的空头开盘和多头接盘，不过在接近停盘的时候，投资者们疯狂地开出多单，空单迅速地转手，还有那些持有大量空单头寸的人，疯狂地开新多仓，加入日元反弹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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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元财团折戟墨西哥
4月29日日元一天内极端的反转震惊了全球市场，这已经不只是投资者的事情，而是一件极有可能影响到整个亚洲经济、甚至是世界经济的大事件。
一直以来，推动日元贬值的因素是美国利率与日本利率之间的巨大差距。22年以来美国利率在美联储激进的紧缩周期后达到了几十年来的最高水平，即使2024年美联储停止降息美元利率依然居高不下，而日本的借贷成本哪怕结束降息了，却仍然顽固地处于接近于零的低水平。
日元的贬值泛滥之下，日本的财团迅速找到了摆脱困境的办法，这几年涌入到美国资本市场的资金多不胜数，多到美国财团都有些害怕。
在外汇市场、债券市场、股票市场，到处都是日本资金的身影，仅在21年的头几个月，日本的资金蜂拥一般地挤入美国的股票市场，粗略估计有上百亿美元之多，这些资金在推动道指上涨的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日本财团在美国股市上投入这么多的资金，其中大部分是投入到了债券市场，毕竟债券这个东西收益稳定，风险最小，是保值的不二之选。
而那些追求高收益的资金则投到了美国股市，不过毕竟这里是美国财团的主场，日本财团也不敢太过于锋芒毕露、行鸠占鹊巢之事，可即使这样，也让美国财团大呼“狼来了”。
日本的银行在美国资本市场上运作不受分业法律的监管，加上日元的升值，握有大量美元资本的日本银行纷纷在美国的资本市场上寻找机会。
日元大量涌入造成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这也是造成美国即使在加息情况下，市场流动性也非常泛滥，通胀率居高不下，美联储无法在2024年按照预期降息的根源。
对金融市场熟悉的人看到当下的情况，肯定会想起2007年美国房地产泡沫导致的次贷危机。
在美国学术界有部分学者认为，2004年到2007年日元贬值，日本贸易盈余增加与美国房地产泡沫有直接的关系。日元持续不断的贬值，导致大量资本利用日元的低成本进行贷款换成美元投资进行套利交易，高达70万亿规模的日元资本流入美国，这些资金流入了美国股市和房地产市场之中，直接推高了美国金融资产价格。
为了抑制通胀和扭曲的价格，美联储在2007年被迫采取了金融紧缩政策，但市场利率却并未随之上涨。当时的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把这种违背经济学的诡异情况称之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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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的根本原因就是来自全球的套利资金源源不断流入美国，哪怕美联储金融紧缩也无法改变这种趋势，2007年美国房地产泡沫现象不是简单的供需关系，而是全球热钱资金循环机制在起作用。
在当时，来自日元套利的对冲基金在美国债券市场上越做越大。甚至连华尔街的大型金融机构也被他们引入了圈套。当时日本的对冲基金和另外一个商品公司的创始人一起拍下了美国一笔价值120亿美元的国债，然后将这些国债借给做空的机构，然后在市场上买入。然后在债券期货市场上演经典的“多逼空”的把戏。空头自然亏损得一塌糊涂。这些空头包括了古德曼、所罗门兄弟和专门招phd（穷困、饥饿、渴求成功）的贝尔斯登三家在华尔街大大有名的投行。
为了遏制这种情况，在金融政策无效之后，格林斯潘立刻降低美元利率，降低美元与日元之间的巨大利差。
而这直接导致美元贬值预期大幅增加，要是美元继续贬值，就意味着流入美国这些资金代表的财富大幅缩水，这对这些资本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打个比方，中东某个国家有笔十亿美元的资本投入到美国的资本市场，买了一笔十年期的国债，在几乎没有风险的同时还有一笔稳定的收益。在美元币值保持不变的情况下不失为一种理想的投资方式，可美元贬值的话，那么这笔钱原本换作三十五亿马克，贬值之后只能换作三十亿马克或者更少，而德国的国债市场即便是长期国债的收益比美国同期国债低不少，但明眼人也会愿意把资本投入到马克身上。
更何况无数的国际资本投入到了美国的资本市场上，原本以为随着美元的贬值，将带来美国经济的增长，随之而来的是美国股市的蓬勃发展，想借此捞一笔的资本都不约而同地遇上了一个难题。
要是美元贬值，他们的钱怎么办？
虽然2007年1月格林斯潘的降息言论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但是趋利避害的资本第一反应就是：逃离美国！全世界投入到美国资本市场的资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在美元没有贬值之前，赶快撤离美国，不过即便是他们有心逃跑，也知道绝不能抛售，否则谁也无法撤离。
当时日本的资金、中东的资金、欧洲的资金、还有非洲某些国家的资金都在寻找逃跑的机会。这些资金联合起来，足以和美国本土资金相抗衡。
甚至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是看多的一方，拼命地买入股票，保持自己的资金不会大幅贬值。只不过后美国政府决定救市，在美国本土资金大肆介入的情况下，他们才有了脱身的机会。
从22年以来由于美联储的持续加息，以及全球局势的动荡，大量的热钱利用负利率下的日元通过套利交易进入全球各个市场，美元和美债是其中的重中之重。甚至就连日本政府都有意通过贬值刺激经济，然后把过剩的流动性利用套利交易转换成美元流回美国，流行美国国债市场。
只不过美联储吸取了2007年的教训，为了防止日元资本泛滥扭曲美国资产价格，美联储给予了日本小小的警告，限制日本商业银行在美国的经营规模。
但这难不倒经历数次世界级金融战争的日本精英们，他们很快找到了新的方式，利用美国墨西哥经济一体化，尤其是在中国等国家利用墨西哥作为转口贸易大量向美国出口物资的便利，日元套利墨西哥比索进入美国市场，成为了新的方式。
准确的说法是用日元资本作为担保，向在墨西哥有着分行的美国、欧洲银行借入相对数额的墨西哥比索。
之所以是借贷，而不是完全兑换，这是非常有讲究的，尤其是专业人士操作类似事情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资金进入想要攻击的货币的国家。首先，他们要攻击的就是这个国家的货币，绝对不可能自己持有，因为攻击的过程一旦发动，就不是一个机构能把控的。其次，在手中持有借贷来的外币，即便是在该币种坚挺依旧的情况下，也可以用外币来进行偿还，因为在这个时候外币不存在短期内走高的可能。
尤其墨西哥的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是依赖美国经济的。
南美洲以及中美洲等几个主要的经济体，像阿根廷、巴西、智利等国家，在金融开放后非常鼓励外来资本的流入，这些流入的资本大部分都来自美国，像墨西哥在这几年就吸引了超过上千亿美元的外来资本。这些资本将南美国家的经济和美国经济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可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当美国经济出现强劲增长的时候，这些国家的股票指数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增长
更何况2024年是美国的大选年，无数热钱从2023年底就开始押注美国大选的结果。花旗集团就曾发布报告认为，墨西哥比索和人民币正逐渐成为外汇交易员押注今年美国总统大选结果的最佳工具。
中国和墨西哥与世界最大经济体的关系决定了这两种货币将对美国大选结果产生放大的反应。在花旗看来，这使得它们成了预测未来美国政治结果的不二选择。
此前的选举中，美国共和党胜选导致了这两种货币兑美元走弱。例如，比索在特朗普2016年当选总统后两个月中贬值，因交易员们权衡新政府在贸易和移民问题上的立场。随着市场焦点转向特朗普的贸易政策和对华制裁，人民币也走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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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的分析称，这些是人民币因应美国总统大选结果表现迥异的证据。此外策略师们以1998年以来的数据为基础，认为民主党获胜会利好比索，而共和党挑战者上台则相反。
花旗还表示，股市往往在选举年表现不错，因投资者偏爱现总统或共和党挑战者。美国国债也通常可圈可点，在选举日期前后没有明显的走向。策略师们称，美元即期汇率在大选前后“平淡无奇”，不过在共和党获胜时会兑比索和人民币等走强。
尤其在2024年，因为中国和美国经济的脱钩，导致人民币受美国大选影响的变弱，墨西哥比索成为押注美国政治走向的首选。
北美自由贸易协定架构下，墨西哥产品80%出口美国市场，2016年度包括服务业在内总值3,164亿美元，墨西哥出超492亿美元。特朗普竞选时提出对抢走美国人工作的墨西哥产汽车和空调征收35%的关税，严重冲击了墨西哥廉价产品的竞争力和市场份额。
美国境内也有多达600万人从事与墨西哥贸易相关的工作，一旦特朗普当选将产生巨大影响。
2016年美国大选前一周，墨西哥金融市场预测特朗普一旦当选，2017年墨西哥货币将贬至24至25比索兑换1美元的价位，后来的结果证明了墨西哥央行的这一预测，特朗普当选的前夜，墨西哥比索迎来史无前例的暴跌。
由此可见墨西哥和美国的经济联系有多么紧密，墨西哥有大量来自美国的银行支行，美元在墨西哥和美国之间自由流通，难怪从2023年起大量的日元套利资金疯狂涌入墨西哥，借道绕开美联储的监管，流入美国股市和国债市场。
据日本媒体估计，利用日元和墨西哥比索套利的资金高达上百万亿日元之巨。
天文数字一般的流入下，墨西哥股市债券疯狂上涨，巴克莱墨西哥公司首席执行官奥斯托斯就曾表示，受近期几起上市成功的推动，5 至 10 项股权资本市场交易正在进行中。他表示，随着外国投资者开始购买墨西哥股票，这些公司将在国内或美国上市
“人们正在把钱投入墨西哥，”奥斯托斯在阿卡普尔科举行的墨西哥年度银行业大会上接受采访时表示。“他们在这里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巨大机遇。”
尽管美元复苏，墨西哥比索仍是今年表现最好的主要货币之一，原因是当地高利率、与美国经济的密切联系以及更多制造商以近岸外包趋势迁往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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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冲击，亚洲货币危机
日本财团在墨西哥的巨大头寸早已被虎视眈眈的美国同行盯上。
就在日本财团巨额资金押注墨西哥，赌日元汇率保持相对稳定的时候。4月19日，墨西哥货币发生第一次闪崩。比索兑美元汇率暴跌超过 5%，市场当时还认为这只是中东局势的影响。
但聪明的美国资金早已在削减头寸，包括养老金管理机构、共同基金和保险公司在内的资产管理公司削减了对墨西哥货币的看涨押注。根据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截至 4 月 23 日当周的数据，对冲基金将墨西哥比索净多头头寸削减 4,020 份合约，至 53,469 份合约，这是自 2 月底以来的最大降幅。
而这时的日元资本还认为，投资就好像是华山的路一样，既然认准了一个方向就大胆走去，千万不能首鼠两顾，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很快，他们就会见识到金融市场的终极绝招是什么。
4月22日，墨西哥政府以“防止不公平竞争”、“保护本国企业”为由，宣布对钢、铝、纺织品等544项商品征收5%至50%的临时进口关税。多名分析人士认为，墨西哥此举针对中国商品，是迫于美国压力下的结果，将影响该国价值约480亿美元的进口。
报道称，墨西哥总统洛佩斯22日签署法令，针对钢、铝、纺织品、服装、鞋类、木材、塑料及其制品等544项商品征收5%至50%的临时进口关税。该法令4月23日生效，有效期两年。
根据该法令，纺织品、服装、鞋类等产品将被征收35%的临时进口关税；直径小于14毫米的圆钢将征收50%的临时进口关税。法令称，对于从与墨西哥签订了贸易协定的地区和国家进口的商品，如果满足协定相关规定，将享受优惠关税待遇。
墨西哥财政部经济规划部门负责人称，法令将影响该国约480亿美元的进口，约占进口总额的7%。
自2018年中美经济紧张局势升级后，中国和墨西哥两国经贸合作急剧增加。据航运数据平台Xeneta数据，2023年中墨间集装箱运输年增长率为34.8%，而2022年增长率仅为为3.5%。
中国是墨西哥第二大贸易伙伴，墨西哥是中国在拉美第二大贸易伙伴。据中国海关总署统计，2023年中墨贸易总额达1002亿美元，其中中方出口额815亿美元，进口额187亿美元。中方对墨主要出口电子元件、厨房用品、机动车零部件等，自墨主要进口石油原油、电气设备、医疗仪器等产品。
这则法令就是冲着中国来的，更是直接给了日元财团一则暴击。多名来自墨西哥的分析人士均认为，新关税似乎主要针对中国，除墨西哥6月份的总统选举考量外，来自美国的经济胁迫是墨西哥决定加征关税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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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6日的美国，由于这一天的外汇市场刚开盘就出现了巨额的比索抛单，金额达到数十亿美元之多，迫使墨西哥银行不得不进场干预。这种现象顿时引起各家商业银行的外汇交易部门的强烈关注，他们都意识到市场有个带头者，正在不加掩饰地打压墨西哥比索，每天的兑换额度都是十几亿美元。他们自然不会相信这个大手笔抛售的机构能冲垮墨西哥银行，但是连续几天的交易，这家机构都是只抛出，并不在市场上买入，让他们渐渐地察觉到不妥来。
其中更有细心的交易员，从第一天大手笔抛售开始，就统计相关的金额数量。这一统计不要紧，他们发现迄今为止，这家机构已经通过不同的渠道抛售了总值超过数百亿美元的比索，而在同一时间，比索买入的数量远远没有达到这个额度，这就是说，这家机构在光明正大地做空比索。
再联想起imm市场上比索空头的大幅增加，这些精明的交易员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一场针对比索的做空。
不过既然有做空的，就有做多的，市场上对这种卖出比索的行为不以为然的大有人在，尤其以日元资本为首的财团，他们趁着市场比索汇率下降到低点的时候买入，然后趁着墨西哥银行干预的时候再卖出，赚取相关的汇差。
日本财团不知道的是，被他们认为绝对可靠的墨西哥政府，已经在商讨接受美国经济施压，面对未来比索贬值的事情了。而这些日元资本在这个时间点陷入进去，等比索贬值可能要将所有的利润全部吐出来，甚至还会赔上天大的一笔资金。
日本的金融精英已经忘了，有时候市场并不是这些资金创造出来的，这些在货币市场上互博的双方只是全球市场中很小的一部分。不管是资金还是影响力方面，他们都对市场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政治。
日元资本在墨西哥和南美洲彻底惨败，最终在4月26日之后影响到日本本土市场，因为大量的日本财团资金套牢出现亏损，已经无力在日元市场买入日元维持汇率，这一切最终导致了4月29这一天，日元汇率的彻底暴跌。
日本企业在南美洲的失败，迫使日本央行不得不打乱计划，提前出手干预稳定日元汇率。
日本央行干预市场带来的影响绝对比任何人想象中更加意味深远，它意味着日本央行将被迫提前开启加息周期，日元资本将被迫从全球市场回流日本国内，而美国国内泛滥的货币供给将得到遏制，美联储将完成在2024年底的两次降息计划。
更关键的是，最新数据显示，基金对墨西哥货币的押注减少了自二月份以来的最大幅度，资产管理公司将多头押注降至三个月来最低水平。
这意味着全球热钱已经提前认为，拜登将输掉2024年大选，特朗普将上台调整国内经济政策，墨西哥制造出口中转的地位将彻底破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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