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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浅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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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读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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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1 20:37 | 只看该作者
1921年毛泽东与萧子升的离别:如果当绅士,一千年也改变不了中国!


原创 栩先生  栩然说  今天


1


1921年7月的某一天晚上,长江上飘着一艘顺流而下的客船,这艘客船如此普通,与千千万万艘客船没有什么两样。



谁也不会想到,正是这艘普通的客船上,载着两位后来被记录在史册上的年轻人。



二人曾是少年时期无话不谈的好友,此时他们却正在进行激烈的争吵,谁也无法说服谁。



二人同床而卧,却一直没有睡着,而是彻夜长谈,一直谈到黎明。



他们谈的并不是什么青春韵事、家长里短,而是整个中国的命运--改造中国的方法问题。



其中一个年轻人不希望牺牲,只希望通过文化和教育的方式来逐步改良中国,来获得后代的幸福,为此他愿意等1000年。



另一个年轻人却认为“你这种理想1000年也无法实现”,他说:“如果我们全力以赴,不要1000年,只要30年至40年的时间,共产党就能够改变中国。”



可这位“愿意等1000年”的年轻人却非常不赞成,他一直信奉着自己心中的“无政府主义”理想。



另一位年轻人,则是一直劝说好友加入中国共产党,最后他急了,于是开诚布公的问:“你是要跟我们走,还是要当一辈子绅士?”



很可惜,他得到的依然是拒绝的回复......



第二天早上,那位认为“30至40年时间就能改变中国”的年轻人早早下了船,并抛给好友离别时的话:



“你做你的绅士,我走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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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名叫萧子升的年轻人当时并不知道,他的好友毛泽东此次下船,正是要去上海参加那次开天辟地的会议--中共一大。



同时,毛泽东关于“30至40年时间就能改变中国”的预言也在未来由他亲自实现了,比预期时间还短,仅用了28年。



这位名叫毛泽东的年轻人当时也不知道,这次是他与好友萧子升的最后一次见面,1926年之后两位曾经志同道合的人就彻底断了联系。



二人曾经是挚友,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青春的几年光阴,两人相逢之初就充满了学生年代的那种单纯和美好。



可后来,二人在实现人生志愿的途径方面却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分歧,随后便是意见不和,信仰不同,最终分道扬镳。



......



长沙第一师范学校的学生中,杨昌济老师有三位得意弟子:毛泽东、蔡和森和萧子升,三人品学兼优、志趣相投、博学多识、才华出众。



在后来的“新民学会”中,三人更是核心人物,一度被称为“湘江三友”。



1920年,杨昌济先生病重之际时,致函给他的好友、时任广州军政府秘书长章士钊,力荐毛泽东和蔡和森:



“毛蔡二君,当代英才,望善视之!”



“吾郑重语君,毛蔡二子海内人才,前程远大。君不言救国则已,救国必先重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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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杨昌济的眼光是非常准确的,毛泽东自是用不说,蔡和森若不是因叛徒出卖而英年早逝,也定会为中国革命奉献更大的力量。



那么问题来了:同样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同样是“湘江三友”,为什么杨昌济唯独不提及萧子升呢?



我们经常听过这么一个现象:很多有着丰富人生经历的长者通过一个年轻人的言谈、行为、举止,就可以判断出他未来的人生前景,原因其实很简单--他是过来人。



战国时期著名的谋略家鬼谷子一生培养了诸多名扬天下的人物,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四人。



有史书记载,当时庞涓和孙膑学成兵法下山之时,鬼谷子通过一些小事的测试,就分别看透了二人的心性,并清楚了二人的结局。



同样,作为老师、作为长者,再加上长期的教导与接触,杨昌济当然是最熟悉自己的三个学生之人,大概他也早已看出了三个学生分别拥有什么样的人生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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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仔细查看毛泽东、萧子升二人在青年时代的经历,就不难发现:这次诀别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看懂了这些,我们也就品透了人生。





2



萧子升出生在湖南湘乡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中,他的父亲萧岳英曾经留过洋,后来一直从事教育工作。



正因为有这样的家庭环境,所以萧子升虽比毛泽东小8个月,却比毛泽东大三届。



1911年萧子升考入了省立第一师范,1913年毛泽东也考入了省立第一师范,萧子升1915年秋毕业,毛泽东1918年毕业。



在一师同学两年多的时间里,二人结成了最亲密的朋友,他们最大的乐趣是在于讨论,聆听彼此的见解。



他们晚饭后经常在江边散步,一连讨论好几个小时,从古代的欧阳修、范仲淹讨论到当今格局,救国策略,这些争论经常没有结果,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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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7月中旬到8月16日,24岁的毛泽东和23岁的萧子升决定不带一分钱“穷游”长沙、宁乡、安化、益阳、沅江五县,考察风土民情,行程900余里。



仅从这段经历就能看出,二人的友情是多么深厚!



1918年4月,毛泽东和萧子升创立了“新民学会”,并组织了13名首批成员在蔡和森家中召开了第一次正式的会议,地点就在蔡和森的家中。



谁知,新民学会也成为了二人友谊分裂的起点,二人的意见不和愈演愈烈......事实上,“湘江三人”的另一个主角--蔡和森与萧子升的意见不和发生得更早。



1919年,毛泽东因为多种原因没有去勤工俭学,萧子升和蔡和森两人则在法国呆了一年时间。在法国勤工俭学的这段时间里,蔡萧二人的分歧就慢慢地多了起来。



在法国的勤工俭学团体中,实际上分为了两派。一派以蔡和森为首,他们认为必须要进行暴力的革命,只有打碎旧的国家机器才能改造社会;另一派以萧子升为首,他们主张要通过教育的手段一点一滴的改造社会,进行“温和的革命”。



两派的争论,在蒙达尼会议上达到了顶峰。



1920年7月,在法国的小镇蒙达尼,20余位新民学会旅欧分会和工学世界社的社员组织了一场会议,会议的主题是“改造中国与世界”,实际上的议题是探讨中国救亡图存和改变世界的道路问题,在会议上爆发了蔡和森和萧子升的激烈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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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后,蔡和森给毛泽东写了一封长达2700字的信,希望毛泽东能支持自己的主张。



两位身在法国的好友意见不同,那么远在中国的毛泽东到底支持哪一方呢?



作为一个喜欢搞调查研究,主张“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人,毛泽东自然不会轻易下结论,一切都要实事求是才行。



事实上,到底是搞“温良革命”,还是搞“暴力革命”,毛泽东内心也有过迷茫、有过纠结。



1919年7--8月时,毛泽东就在自创的刊物《湘江评论》上发表文章《民众的大联合》,上面写道:



“联合以后的行动,有一派是很激烈的......这一派的首领,是一个生在德国的叫做马克思。”



“一派较为温和的......这一派的首领为一个生在俄国的,叫做克鲁泡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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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毛泽东更倾向于克鲁泡特金,此人正是“无政府主义”的创始人,是主张“温情革命”一派的代表,毛泽东认为这派人的意义更广、更深远。



换句话说,1919年的毛泽东与萧子升的意见是一致的。



1919年8月,《湘江评论》被军阀张敬尧查封,此时尚且秉持“温情革命”的毛泽东,相信平民的呼声可以唤起统治者的良知,于是就想写文章来“呼吁呼吁”,于是主持“平民通讯社”专门报道“驱张活动”,赴京请愿。



可现实狠狠的教育了他!



虽然1920年张敬尧垮台,但并不是因为“驱张运动”的原因,而是吴佩孚和冯玉祥军阀之间的派系矛盾。事实证明,“温情革命”、“呼吁革命”的路走不通。



此时的毛泽东就想到了好友萧子升,发现他们所提倡的“无政府主义”在现实中却难以实现。用现在的话讲--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3



1920年,困惑之中的毛泽东到上海找到了陈独秀,并在与陈独秀的彻夜长谈之后豁然开朗。



就是这一段经历,让毛泽东彻底从拥护“无政府主义”转换成了拥护“马克思主义”。



1920年6月18日,毛泽东在上海《时事新报》发表了《湖南人民的自决》,里面写道:



“社会的腐朽,民族的颓败,非有绝大努力,给他个连根拔起,不足以言摧陷廓清。这样的责任,乃全国人民的责任,不是少数官僚政客武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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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12月1日,思想方面发生了极大转变的毛泽东在给好友蔡和森、萧子升的信中写道:



“我看俄国式的革命,是无可如何的山穷水尽诸路皆走不通了的一个变计,并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弃而不采,单要采这个恐怖的方法。”



“历史上凡是专制主义者,或帝国主义者,或军阀主义者,非等到人家来推倒,决没有自己肯收场的。”



“我对于绝对的自由主义,无政府的主义,以及德谟克拉西主义,依我现在的看法,都只认为于理论上说得好听,事实上是做不到的。”



这一封信的内容,意味着毛泽东已经站在了好友蔡和森“暴力革命”的一方,也站在了好友萧子升“温良革命”的对立面。



自此,毛泽东与萧子升的内心越走越远。



1921年3月,萧子升离开法国,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也见到了好友毛泽东。



二人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拥抱问候,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场激烈的争吵。



当时在文化书社有一场关于“改造中国的方法问题”的讨论,萧子升和毛泽东两人激烈争吵,甚至有人后来回忆,毛泽东在辩论中动了肝火,指着萧子升说:



“你去穿你的长袍马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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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萧子升始终坚持“无政府主义”、“温良革命”呢?这与他的出身有关。



前文已说到,萧子升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中,他的父亲萧岳英曾经留过洋,一直从事教育工作,为人十分开明,也是在清末民初支持改良革命的地方进步人士,尤其是他秉承的教育救国思想,对儿子影响终身。



家庭氛围对萧子升性格的养成有着决定性的作用,萧子升性情温和,身上的“书卷气”很浓,他的生活也有着明显的小资倾向,甚至会被农民出身的毛泽东称作是“布尔乔亚的臭习惯”。



与毛泽东相同的是,萧子升酷爱读书,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对中国的前途命运充满理想和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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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毛泽东不同的是,萧子升的童年没有切身体验过农民的艰辛和贫穷,更没有受过“长沙抢米风潮”等暴力事件的思想冲击。



萧子升和毛泽东的分歧,并不在于救国志向的不合,而是在于救国理念上的不合。



如果将彼时的中国比作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那么二人都认为必须治病,只是在治病方式上出现了争执。



萧子升认为毛泽东的方式太暴力了,要流很多血,牺牲太大,必须要温柔一些,不断的调理、调理、再调理,虽然中国现在病得不轻,但也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实现社会的平稳过渡,哪怕时间长一些都可以,等1000年都行;



毛泽东则认为萧子升的方式太迂腐了,中国已经病入骨髓,根本等不及调理了,更等不及1000年,必须立刻下刀子做大手术,下狠心把脓毒从骨髓里挖出来,哪怕形式上暴烈一些都没关系,这样30到40年就可以治愈病人!



这种意思,倒是与他后来在诗词《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里的一句话非常相似: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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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学生们对于救国方式的争论,老师杨昌济又是如何评价的呢?



史书上并没有找到其直接发表意见,支持某一方的记载。但是,仅从他写的“君不言救国则已,救国必先重二子”的书信中,就可以看出他的意见了......



在随后漫长的岁月中,二人的人生旅程也印证了这一点。





4



1921年7月,在与好友萧子升诀别之后,毛泽东去上海参加了中共一大,也再次遇到了一个未来与他从拥抱到决裂的人--张国焘。



无论是萧子升还是张国焘,都与毛泽东有一段从亲密到疏离的经历,但二人的本性却有着天差地别,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一个只拥有“菩萨的心肠”,却没有“雷霆的手段”;另一个只拥有“雷霆的手段”,却没有“菩萨的心肠”。



张国焘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切行动以“一己私利”为核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他人利益;萧子升则不是,他是一个心善之人,对这个世界有着天真的美好理想,更不会像张国焘那样为个人利益而让他人流血。



毛泽东还清晰的记得,当年自己给父亲留书一封,独自一人来到“东山学堂”求学,却发现自己长期身处闭塞的韶山冲,见识远不及身边的同学们,再加上其年龄偏大,更是与周边的人格格不入。



此时,有一对兄弟率先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哥哥便是萧子升,弟弟名叫萧子暲,那一刻毛泽东心生暖意。



从此之后,毛泽东就结合萧子升善良的性格给他起了一个绰号--萧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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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菩萨般的善良性格,萧子升自然会心存善意,时常在好友需要帮忙时刻伸出援手。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1930年,虽然二人已经断了联系,但当毛泽东的妻子杨开慧被捕时,已经身为国民党一员的萧子升奋力相救,虽没能救下好友的妻子,但这也显露出其善良的本性。



对于萧子升,毛泽东自然也是心存挂念。



建国后,已经成为了国家主席的毛泽东要求重审“故宫盗宝案”,从而洗刷了萧子升的冤屈,还了他一个清白。由此可以看出,毛泽东还是打从内心里认可萧子升的!



拥有菩萨的心肠,这本身是极其好的性格特质,可问题来了--面对任何人,都要有“菩萨的手段”吗?



这就好比“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东郭先生好心好意救了狼一命,可狼反过来要吃东郭先生。



那么,面对“狼”一般的人,到底该如何应对?



这一点,就是二人的分歧所在--萧子升认为要“感化”狼,要不断教育、教育、再教育,直到狼也变得善良;毛泽东则认为不能给狼讲道理,一定要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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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因理念分歧而离别之后,萧子升依然坚持其天真烂漫的“无政府主义”,他从骨子里认为世界是美好的,而且可以通过“教化”的方式实现和平演变。



只是,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之后,国破家亡的危机迫在眉睫,这离萧子升心中的“理想世界”越来越远,似乎也是快要绝望了。



这时,他的内心并未生出“雷霆的手段”,而是选择成为了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1932年时,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李石曾在法国办了个中国国际图书馆,就请萧子升去法国当馆长,想逃离“是非之地”的萧子升立刻答应,去到法国继续从事教育工作。



1951年,这个图书馆搬到乌拉圭,萧子升也跟着去了,随后他的余生就在乌拉圭度过。



与萧子升不同,毛泽东认为面对“朋友”就需要采取“菩萨的心肠”,面对“敌人”则只能采取“雷霆的手段”。



那么,如何区分“朋友”和“敌人”呢?他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叙述的非常清楚。



面对“敌人”,以什么样的方式实施“雷霆的手段”呢?



毛泽东的回答是--革命暴动!他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写道: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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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毛选》的前两篇文章,对于近代史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翻天覆地的中国革命展开了!





5



1921年7月,毛泽东和萧子升--这两个对理想中的“美好社会”心存向往的好友,在令人惋惜的情景中离别了。



如今,当我们提及萧子升时,绝不会像提及“利己主义者”张国焘那样感觉咬牙切齿,而是因为他“菩萨的心肠”而感觉温暖。



同时,我们又不免感到惋惜--这是一个过于天真、过于理想化、不谙世事的少年,也许只能生活中“乌托邦”的美好世界里。



尤其在当时中国社会各种尖锐的矛盾接连爆发的环境中,一味的靠“无政府主义”思想来实现教化,真的是1000年都完成不了的!



相比起来,他的好友毛泽东以“菩萨的心肠、雷霆的手段”方式来实现美好的社会,显然更贴合实际。



建国后,已成为了国家主席的毛泽东依然秉持着“菩萨的心肠、雷霆的手段”的原则,他也在多次谈话中表达了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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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我们希望和平的环境,反对新的战争,但是如果帝国主义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我们也绝不害怕,坚持以战争反对战争。”



“我们不是去侵略别人,任何地方我们都不去侵略,但是人家侵略来了,我们就一定要打,而且要打到底。中国人民有这么一条:和平是赞成的,战争也不怕,两样都可以干。”



“我们要求和平,但是如果国际侵略集团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的话,我们也并不惧怕战争。”



毛泽东的性格底色也成为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性格底色,就连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而拍摄的电影《上甘岭》中,主题曲《我的祖国》(原名“一条大河”)都唱道: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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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历史,就如同品读人生。如果我们站在人性的角度上挖掘,会发现过去发生的事,如今也在每时每刻发生。



生活中,我们也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如何与不同性格底色的人打交道?这是每个人需要深思的问题。



如果遇到像张国焘这种以“利己主义”为性格底色,将“一己私利”和“雷霆手段”发挥到极致的人,我们该如何面对?



如果遇到像萧子升这种以“热心善良”为性格底色,将“无政府主义”和“菩萨心肠”发挥到极致的人,我们又该如何面对?



我想,每个人都有了自己内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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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15 15:37 | 只看该作者
2021年了,是该把毛主席时代的历史事实告诉孩子们了

毛粉友人  昨天

要想追求未来,就必然要还原历史!

一、国民党统治的民国民生不凄惨?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毛主席时代的民生,或许有许多不尽人意,但判断历史是否进步,只能同过去相比,也必须同过去相比!因人们无法拿今天去比较明天,只能在比较昨天中显影,这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1、民国各种饥荒。

旧中国饥荒不断,全国各地几乎年年都发生饿死人的水旱灾害。其中,较大的几起是:1920-1921年的华北四省大饥荒,死1000多万;1928-1930年的北方八省大饥荒,夺走1300万条性命,5000万难民;1936-1937年的川甘大饥荒,逾千万人死亡;1939年的水灾大饥荒,1943年中原大饥荒、广东大饥荒,共有600多万人饿死;1946-1947年南方大饥荒,粤桂湘就饿死1750万人。旧中国的老百姓即使没被饿死,平均寿命也只有35岁。

旧中国除了灾荒,还有官吏腐败,兵匪肆虐,恶霸横行,灾难频繁,迷信泛滥,文盲充斥,缺医少药,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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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结论是:中华民族"不像活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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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美国记者笔下的河南灾荒。

作为特写镜头,具体看看1942年河南的灾荒,1943年2月1日《大公报》发表了通讯《饥饿的河南》:"十室九空",人祸更随处可见。蒋介石下令《大公报》停刊三天,采写记者张高峰被豫西警备司令部逮捕刑讯。这激怒了亲蒋的美国记者白修德,他和《泰晤士报》记者福尔曼一起亲赴河南,看到了:母亲将自己死的孩子煮了吃,有的家庭,把所有东西卖完换得最后一顿饱饭,全家自杀……

1942年河南至少饿死三百万人,而官方统计为:1602人。政府非但不作为,且变本加厉盘剥灾民。3月22日,白修德的通讯《等待收成》刊发在《时代》周刊,引起轰动美国(国民党把洛阳电报局将白修德文章发往美国的发报员杀害)。

二、毛主席时代的"穷根"在哪?

毛主席时代的民生,相比民国无疑是翻天覆地,但毛主席时代的27年里,民生毕竟还不富裕,基本都穿带补丁的衣服,主食基本以粗粮为主,甚至瓜菜代,这都是事实,可"水有源,树有根",毛主席时代的民生为什么还不富裕,这有四大深层次原因。

原因之一:新中国建在"一穷二白"之上

建国时,中国经过了上百年的半殖民压迫和几十年的战争,几乎没有工业和基础设施、文盲率80%、婴儿成活率20%、科技水平处于十九世纪中叶。

要资本没资本,要技术没技术,要外汇没外汇,要海外市场没市场,有的只是国民党发行金圆券,把大陆的财富掠夺一空,将价值100亿美元的黄金运往台湾,留下了天文数字的通货膨胀。

全国人均资产仅仅1美元多点,就是说将全国的固定资产若平均分配,每人只占有一美元;1950年的国民生产总产值是180亿美元(一美元兑2.75元人民币),每人平均只能分到十几元钱,农业产值占80%。中国是世界最贫穷国家之一。

原因之二:建设新中国一分钱掰八半花

治国就如治家,一个穷家过日子,挣钱都吃了、喝了,那是"二流子";一个穷家要过上好日子,在保证吃饭的前提下,必须要勒紧裤带,将有限的资金放在扩大生产,培养孩子上学,建房盖屋娶媳妇上等等。处于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的新中国,一分钱八下里指望着。在绝对困境中建国,毛主席要顾民生,可也要节衣缩食的筹集中国工业化的资金。在这样的环境中,必须要勒紧裤带过几年紧吧日子。

这样的国情下,"一要保吃饭,二要搞建设",就是个两难,又是必须坚持的大政方针。在这样的国情下,民生的重点只能是保吃饭,只能保最基本的民生,这是万般无奈。在这样的国情下,勒紧裤带也要建国,这也是一个伟大民族的历史悲壮。在这样的国情下,就是睡地窨子,也要艰苦创业,他成就了中华民族创业的辉煌。毛主席时代的28年,创造出远远超出5000年中国创造出的物质财富总和!

原因之三:"准战争环境"要用钱卫国。

毛主席时代整个处在,"大战不断,小战(局部战争)接二连三、一切按最坏的情况做准备"的"准战争环境"下。评论毛主席时代的民生,绝不能脱离"准战争年代环境"的历史实际。

一、"国内局部战事不断

刚建立的新中国,内有上百万国民党残兵、上百万土匪作乱。国内剿匪从1949年进行到1962年;国内战争从1949年进行到1974年:舟山群岛之战、万山群岛之战、上海防空保卫战、海南岛之战、东山岛之战、东海海战、一江山岛之战、炮击金门、西藏平叛、反台湾国民党军队特工登陆骚扰、"八·六"海战与崇武以东海战、对美国和台湾国民党空军的反侦察、反袭扰作战。

还有,1960年底至1961年初,中国边防部队与缅甸国防军在中缅边境"金三角"地区前后两次实施了联合清剿国民党残军的作战行动,史称中缅联合勘界警卫作战。这是我军历史上特殊的、鲜为人知的越境作战行动等。

二、卫国立威必打之战

毛主席时代国土寸土不让,打卫国立威之战绝不手软!

1、抗美援朝"投入举国之力。

1951年,中国的全部财政预算才126亿人民币,军费比例超过50%,(比例数大,绝对数小)。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立国之战,这是中华民族的自立之战,无论花多少钱,都必须去打!我们最后打赢了!

2、饥饿中打赢了中印之战。

三年困难时期,急需休养生息,可印度咄咄逼人抢占中国领土。

苏联与美国装备和支持印度发动边界战争,毛主席坚定地说:不管你印苏联军,还是美印联军,即便再来一次八国联军,我们中国也要与你们打!打出一个真理来。

短短30天,中国完胜中印之战!

3、援越抗美投入53亿美元。

美国军事作家、评论家拉瑞斯约本海默:在他那个时代,只有那个时代,我们空军在靠近北越领空时候,战斗机就会自动报警,因为那里有中国派驻的34支火炮与导弹防空营。

我们国家:美国!请你永远记住这位伟人:毛泽东!

4、中苏边界冲突耗资巨大。

珍宝岛战斗规模不大,但对国内的政治、经济的影响之深,却超过了建国后历次军事斗争。举国进入"要准备打仗"的临战态势。

5、西沙之战意义深远。

1973年9月,南越非法宣布将南沙群岛的南威、太平等10多个岛屿划入版图,还不顾中国政府的严正警告,于1月15日派驱逐舰队强占西沙金银、甘泉两岛。中国军队收复三岛,全歼入侵的南越军队。

没有那一场硬仗,中国现在还有南海吗?

三、备战备荒一刻不停

战可以不打,但兵不可一日不备。

1、"深挖洞"建成地下长城。

珍宝岛之战一爆发,中国全面进入了"要准备打仗"的临战态势,为防苏联核袭击和入侵,全国城市军民集中力量修防空洞,仅北京市平均每天有30万人参加战备劳动,修建平战结合的人防工程体系,面积达二百七十多万平方米。

2、"两弹一星"投入168亿。

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毛主席下大决心:"当了裤子都要搞"。整个"两弹一星"投入168亿人民币,中国拥有了原子弹、氢弹、导弹、动力攻击潜艇、卫星。没有"两弹一星",就绝没有今天中国的地位!

3、"三线"建设投入6000亿。

准备早打,打核战争,"三线"建设就投入6000亿元。这些钱都打水漂了吗?投入6000亿元的"三线"建设,不是建设和开发大西北吗?没深刻改变中国经济建设的格局吗?

四、毛主席是"人民大救星"

民生需用钱,建设需用钱,打仗需要用钱,国家又"一穷二白",在这样的情势下,毛主席时代的民生必须勒紧裤袋去艰苦创业!

1、谁最有资格评价毛主席时代的民生?

民生是人民的民生,毫无疑问,人民最有资格评价民生。而最有资格评价毛主席时代民生的人,应该是当时最普遍的大众百姓!因为,他们是那个时代民生的主体,因为他们还都有一个共同的经历,都经历了新旧社会的对比。

俗话说:有比较,才有鉴别。老一代人都经历过旧社会啼饥号寒,流离失所,卖儿卖女,妻离子散,老一代人最有体会是毛主席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毛主席不仅根本性的改善了人民的生存条件,让饥肠噜噜的人民吃饱了饭,衣不遮体的"东亚病夫"们有了衣穿,结束了洪灾涝难造成的流离失所,更开天辟地第一次作了国家主人翁!不受当官和有钱人的气,人人相对平等。民心是镜,民心如天。

毛主席时代走过来的广大工农群众依然深切怀念毛主席!因为他们深知:相比旧中国的悲惨生活,毛主席时代的民生,无疑是极其伟大的历史进步!

2、农民咋算毛主席时代的"穷帐"

有个农民这样算了一笔毛主席时代的"穷帐":1970年至1980年小麦市场价格:0.38元/市斤。

农民卖掉一市斤小麦能干啥?

可给读小学的妹妹交0.28元书籍费(八两小麦);
农机所需柴油价格,0.08/市斤,"1市斤小麦"可换"4.38市斤柴油";
公共汽车每次收费伍分钱,可乘"柒次公共汽车";
一张电影票只需"壹角钱",可"看3.8次电影";
一个鸡蛋伍分钱,家里养只老母鸡下蛋,就足够供两个学生上学,还能供应家里油盐酱醋茶之需。

3、毛主席时代的民生绝不仅是吃穿

毛主席时代虽然民生清贫,但一家能养4、5个孩子,而民生又仅仅是吃穿吗?

毛主席时代的扫盲、免费教育,消灭了血吸虫、麻风、天花、鼠疫、霍乱,彻底扫除了卖淫、吸毒、妓女、高利贷、人剥削人,物价稳定、没有毒化食品,社会安定,路不遗失,让亿万人走上了工作岗位,让妇女解放了,从工农中大量提拔干部,真正让人民当家做主。

那时的城市居民还享受公费医疗、义务教育和福利住房,这三项福利是家庭吃喝以外总收入的2.8倍。

特别是将人均寿命从解放前的35岁,提高到1970年人均70岁等等,这不都是民生吗?这不都是毛主席时代创造的民生奇迹吗?

4、毛主席始终与人民同甘共苦

在那个艰苦创业的年代,人民生活还未解决温饱,但毛主席贪污了吗?毛主席奢靡了吗?毛主席不始终与人民同甘共苦吗?

建国后,毛主席只做了两套衣服(参加开国大典的礼服和访苏时的礼服),买的一双圆头皮鞋一直穿到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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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除公众场合或接见外宾,平时穿的衣服经常补丁摞补丁,工作人员劝他换件新的,毛主席说:"老百姓能穿补丁衣服,难道毛主席就不能穿带补丁的衣服吗。"直到毛主席逝世时,他的一件睡衣用了二十多年,补了73个补丁;一条毛巾被补丁达70多个,一双拖鞋穿了20多年。

毛主席从不吃补品和山珍海味,但三年困难时期"他不吃肉,我们的共和国就是给他老人家一天杀一口猪算过分吗?毛主席的女儿也常常饿的"夜不能寐"。毛主席说,"谁让你们是我毛泽东的女儿啊!"

1976年,农历除夕之夜。毛主席在病榻上吃了几口他喜欢吃的武昌鱼和一点米饭。这就是开国领袖的最后一次年饭。

这就是人民领袖,这就是人民的太阳。全面认识毛主席时代的民生,就不能孤立地看,而应全面地看,应历史地看,应辩证的看。

毛主席时代的民生相比旧社会,那是天翻地覆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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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23 21:13 | 只看该作者
伟人的长征:打赢最牛的仗,才能写出最牛的诗!


以下文章来源于北风雪林 ,作者北风


根据历史记载,在1945年10月重庆谈判期间,毛主席亮出震烁古今的《沁园春·雪》之后,重庆国府傻了眼。



从蒋介石到下面的笔杆子,每个人都搅尽了脑汁,想要写出气势不输的诗句,硬是憋不出来,最后只能放弃。



我们今天回望毛主席的诗作,都能感到改天换地,气吞山河的气势扑面而来。为什么蒋介石写不出这样的诗?



因为毛主席的每一首诗,背后都有几场胜仗在支撑,打不了这么牛的胜仗,就写不出这么牛的诗。






1

整编后的红军VS整编后的国军



我之前曾讲到经历了草原大分裂的中央红军,终于凭借八千人的最后力量,攻破了通向陕北的第一险关,腊子口。



中央红军通过腊子口之后,攻占了岷县进行修整,这时候,毛主席接见了一个小连长,接下来这个小连长的功劳不仅改变了中国红军的命运,也改变了全中国的命运。



这位侦察连长,就是梁兴初,后来朝鲜战争多次打硬仗的“万岁军”38军的军长。



在世界军事史都留名的传奇人物,年轻时也不会平庸。毛主席找到梁兴初,就是派他带几名侦察兵,去探一下北边的小镇哈达铺的情况,也对陕甘边区的敌军势力探查一番。



梁兴初带着一个班的战士,以国军的装扮进了哈达铺,让镇长召集还在哈达铺的国民党战败溃逃军队开会。



结果镇长把国民党散兵游勇汇合之后,等待“梁长官”训话,梁兴初此时才展现红军真实身份,将广场汇合没有戒备的国军缴了械。



缴械之后,梁兴初等红军战士才发现这群溃兵里,居然有一个国军少校,当然直接绑了回去。



梁兴初从哈达铺返回,带给毛主席的除了国军少校,还有一堆报纸。



哈达铺的乡民相对闭塞,报纸的情报反而广泛一些。



毛主席仔细研读报纸,大吃一惊。



中央红军一路北行,最终的目标本来是陕西甘肃边界山区,如果事不可为,就往北撤入苏联。



可是从报纸里,毛主席才知道,原来在陕北,已经有一支失去联络的红军站稳了脚跟。



毛主席迅速做出决断,命令部队向北进发,攻占哈达铺。



9月18日,中央红军在哈达铺的关帝庙召开会议,决定中央红军的前行路线。



最终,党中央改变了向西甘肃边界进发的路线,改为一路向北,与陕北红军刘志丹,徐海东部队会师。



在这次决定中央红军路线的会议上,党中央对中央红军进行了改编。



因为朱总司令,刘伯承等将领和红5军团还被张国焘裹挟向南,所以向北的中央红军必须重新设立领导机构。



毛主席将中央红军改编为陕甘支队。虽然名义上更小了,可是8000人的凝聚战斗力更强了。



改组后的陕甘支队,彭总担任支队司令,毛主席担任支队政委,林总担任副总司令。



在草原大分裂过程中截获张国焘密电的叶帅,这次担任了陕甘支队的总参谋长。



原先林总的红一军团,改组为第一纵队,彭总的红三军团,改组为第二纵队,原先的中央军委核心纵队,改组为第三纵队。



中央红军在哈达铺整编之后,就开始挺进陕北。此时距离刘志丹,徐海东的陕北红军还有800里。



图片



就在这八百里路途上,有渭水,西兰公路,六盘山三道险关要闯。



渭水是陕西境内东西横向的一条大河,西兰公路联通陕西西安与甘肃兰州,是陕西省的公路大动脉,也最适合大军布防。



六盘山,又是横在陕北陕南的一个险峻山脉,三个关卡,一关都不好闯。



红军在哈达铺整编的同时,国民党部队,东北军,胡宗南部队,地方军阀等追剿和封锁部队也进行了整编。



国民党部队根据地势,布置渭水和西兰公路两条防线。渭水布防,不仅有腊子口败退的鲁大昌部队,还有隶属于张学良的东北军113师,114师主力。



西兰公路防线上,有新编第1军,新编51军,加上原来的地方布防部队,西兰公路中部六个县城,则有毛炳文的第37军主力,马鸿宾的35师主力分别布防。



东北军将骑兵军的主力布防在六盘山口,形成最后的第三道防线。胡宗南的主力部队则从我军侧面形成包围追击之势。



图片



国军的所有围剿部队加在一起,又有几十万人,红军刚刚整编的三个纵队,只有八千人,除去妇女伤员,作战部队估计只有六千人。



这又是一场八千对数十万的突围战。





2

红军不怕远征难



哈达铺红军改编之后,毛主席就命令部队向北进发,先突破渭水防线。



面对敌人新整编的混搭部队,毛主席如何用兵呢?



第一步,说声东击西,就声东击西!



毛主席先派出小股部队向东边的天水进发,国民党部队得到消息向天水集结大军之后,中央红军突然向西一折。



毛主席没有给部队休整时间,向西直扑渭水边上的鸳鸯镇。



图片



此时九月鹰飞,正是秋冬季节的枯水季,原本是天险的渭水几乎枯竭。



中央红军在鸳鸯镇不用渡船,卷着裤腿就快速突破了渭水防线。



中央红军越过渭水防线之后,一路急行军,攻下了通渭县城。



于是在中央红军长达几个月的突围与急行军之后,毛主席第一次命令部队在通渭县城休整几天,吃好喝好,补充给养。



在突破渭水的通渭县城休整期间,毛主席第一次向主站官兵朗诵了他新做的一首诗。



这就是《七律·长征》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万里长征,历经千辛万苦,经历大小百余战,都被毛主席凝聚在这首豪情万丈的诗作里。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更是成为长征精神的写照,指引了接下来八十多年各个领域一次次的攻坚克难,无畏远征。



巧渡金沙江,大渡河,飞夺泸定桥,一场场生死瞬间,都让人历历在目。



直到最后的越过岷山千里雪,三军完成了最后的苦难,该是收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3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红军攻占通渭县城休整之时,国军并没有放松部署。驻守在西兰公路的国军37军主力,从两个方向向南施压,在通渭县城的北部华家岭和蔡家镇集结。



两个镇子互为犄角,国军部队想形成二鬼拍门之势。



同一时间追在红军后面的8师22旅北上追击,想把中央红军赶入37军的包围网。



可惜国民党新整编的部队计划很完美,执行很拉胯,南下封堵的部队还没到位,双鬼拍门,门还没关上,中央红军已经穿了过去,攻占了西兰公路上空出来的界石铺。



10月4日,红军攻占界石铺之后,不做停留,直接向北进占兴隆镇,彻底突破了蒋介石设下的渭水,西兰公路两条防线。



前方只剩下通往陕北的最后天险,东北军骑兵主力布防的六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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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知道,一旦中央红军突破六盘山,与陕北红军会师,那自己将近十年的反共战争,五次集结,每次几十万部队对江西苏区的围剿将以失败告终,因此急电命令六盘山沿线守军,一定要做好防守。



那么国民党部队里面,是不是一个能打的将领也没有呢?



37军22旅旅长向超中的选择就是国军兵败最鲜活的写照。



37军22旅从兴隆镇开始一路追击中央红军。



兴隆镇向六盘山的沿线,是曲折难行的。追在后面的37军22旅,有一条直线可以向六盘山进发,抢在红军之前,与东北军骑兵第七师汇合。



向超中制定了作战计划之后,立刻将手下将领召集过来开动员大会。



他一个旅只有三个团,中央红军整编后,第一纵队林总6个团,第二纵队彭总4个团,就算第三中央纵队不算核心战力,也有超过十个团的兵力。



向超中的作战计划,能够借助地利和东北军一个师联手,与中央红军拼死一战还是有机会的!



当然,前提是他的部队要和誓死突破六盘山的中央红军拼死血战!



结果向超中手下三个团长都不接话,他立马心里一凉。



这个计划虽然完美,可是上了战场,部下没有死战之心,到时候溃逃了,顶在前面送死的会是自己。



于是向超中只能修改作战计划,改为继续追在中央红军背后,缓缓追击。



在六盘山防线上,主要防守的是东北军的骑兵第7师,以及甘肃马鸿宾的主力。



甘肃马鸿宾的心思很明确,驻守固原,切断红军进他甘肃老家的路线。



至于东北军第7师要他们协防,他们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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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背景下,第7师在六盘山的防御只能全部打散,以几个连驻守一个镇子的形式排开。



此时中央红军一纵队的第四大队已经作为先锋挺进了青石嘴。



第四大队就是改编前的红四团,中央红军长征过程中铁打的先锋部队,而东北军骑兵在青石嘴只有2个连。



两个骑兵连很快覆灭,中央红军拿下青石嘴,并且夺取大量物资,包括两个连里没有死伤的一百匹战马。



毛主席很高兴,于是命令组建了中央红军第一支骑兵连,梁兴初成为第一任骑兵连连长,这只骑兵部队也成为后来许多抗日神剧的素材库。



就这样,中央红军顺利穿越了六盘山山脉。



回望险峻巍峨的六盘山脉,望着红军远征的最后一道险峰,毛主席诗兴大发,于是有了举国传唱的《清平乐·六盘山》。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虽然“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句名言我们从孩提时代就知道,可是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是毛主席在长征绝境,只有八千人时作下的诗篇。



人类史上最漫长的二万五千里征程,主席的诗作里,是:“屈指行程二万”。



放在八九十年后,“红旗漫卷西风”的气势,甚至暗合当今世界博弈的大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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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一句“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蒋介石的感受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以常人推断,任何一个人,率领遵义会议后绝境中的红军,终于突破最后险关,所有人想的一定是长吁一口气,庆幸活命,想过太平日子。



可是毛主席不是普通人,他相信身边的八千生死兄弟,不是败军,而是“长缨在手”,“缚龙神器”,或许遗憾的是,蒋介石根本当不起苍龙的称谓。



我们都能背诵主席的许多诗篇和名句,只感觉气魄前无古人,壮怀后无来者,可是我们并不知道那些名句是在怎样的战火历练中,怎样的绝境求生中锻造出来的。



品味这些壮怀的诗,想象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绝境。我们生命中遇到的最大苦难,恐怕也不及其中的百分之一。



我们又为什么要颓丧以对,丧失希望呢?



我们应该扛得住主席百分之一的苦难,活出他老人家百分之一的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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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13 11:44 | 只看该作者
评毛泽东


卢麒元

毛的历史完全不能细看,就像一部科幻小说。很多人不明白他的能力和水平到底有多强。“中国遇到了数千年未有之强敌,中国处在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个论断是晚清名臣李鸿章提出来的,康有为、谭嗣同、袁世凯都是如此认为,但是都无能为力,强如左宗棠等等也最多收复新疆。把所有业余爱好都玩成了宗师级别的,只此一人。他还演绎了一个最离奇的榜样就是,正直坦荡光明磊落的做事是可以成功的,前提是你能力定力足够强大。你细看他的经历挫折和冤枉多得不可计数,几十次起起落落,他居然没有任何怨言和情绪,坦然接受,不另立山头不对抗辩解(TG有湖南帮吗?),出来后也不打击报复,祖坟被挖了亲人死了都毫不动摇,他反对过的东西他自己一生都没有触碰过,胸怀就像他的诗词一样宽广过不留痕,同时一些看起来矛盾但是又必须存在的东西在他身上进行了近乎完美和辩证的演绎。

立一志向,终生不背叛。三个不谈,不谈钱,不谈女人,不谈琐事。立功、立德、立言,一辈子都在面对死亡却毫发无伤。带兵打仗不发军饷,不封官许愿人不跑还要打胜仗,你仔细品。可以对比同时代的土耳其国父凯穆尔,领土丢了百分之八十,两代之后被翻盘。印度的甘地也是任人摆布,分为几块。主席赤手空拳没有一点筹码去苏联谈判居然满载而归,玩一点平衡战略就扭转了局面,大智慧叫人目瞪口呆。

蒋是等靠要,威逼利诱。主席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你给就给,你不给我不稀罕自己干,没有任何人能够要挟他。时机不成熟时静若处子,时机到了则牢牢把握住主动权,从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俄罗斯人斗了三百年才弄到一个不冻港,莫名其妙就丢了,碰到狠人了,不是他国土起码少一半。如果长征的时候毛留下来了,结局就是中央红军全军覆没,毛继续发展。毛一辈子就是打的最烂的牌,乃至连牌都没有,但是他用最烂的牌碾压了所有的敌人,其中包括蓝星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军事联合体。选边站卸下了所有恶债和历史包袱,引进了完整的工业体系,划分三个世界被抬进了五常,完成了由棋子变棋手的华丽转身。在最艰苦的情况下还实现了思X输出,转守为攻先把敌人内部搞到天翻地覆。所以后来亚非拉美国等等领导人才会排队来北京看他,他颠覆了有史以来人们对力量的认知和玩法。改开实际上也是从他开始的,你看看美国屑于主动和古巴、伊朗、叙利亚等等国家低三下四在连外交关系都没有建立的情况下去访问吗?先封锁你一百年再说,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玩过而且居然成功了。三讲、群众路 线其实就是发现有问题了,又把他的东西刷点漆重新搬出来用。

贪嗔痴疑慢两舌绮语在他的文章和经历中你全部找不到。房子车子儿子权力银行存款乃至性命(看重庆谈判)他都不感兴趣,只喜欢读书和做事,所有文章和决策都是上帝视角,所有谋士都没有他水平高。古代人还在乎一点名声要万古流芳,他鸟都不鸟,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我只看到此一人进行了完美的演绎。他的文章和诗词你看了以后如果产生共振后会感觉到能量和力量,不是开玩笑,古人的诗词也是这样,没有那个境界写不出那个东西的。他写的诗词每个字你都认识,但是你就是没有能力组合出来,一个真正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纯粹的人。

现在国家定义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一个特朗普就把一堆人搞的大呼小叫了,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是什么概念,打个比方就和大家现在看到了WAI星文明来了一样,武器和技术都摸风不到,一着不慎亡国灭种啊。科技和实力上是鸿沟式的跨带碾压,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大英帝国,法兰西帝国、日本(朝鲜、台湾、满洲都已经耕耘近百年)等等都是领土丢了百分之六十以上,乃至出现印第安人、毛利人的结局都是有可能的,是个人都绝望了,手下无一兵一卒,社会一盘散沙,你直接就跪了别无选择。那一代人是怎样的担当和勇气啊,就是拿人头堆,但是你也要让人看到希望不?一个人出来万折不挠说跟我走一定赢,信心就像核动力一样从来都没有断过电,问题是他真的赢了,你说邪门不邪门。还有就是打个比方,你已经知道他是这样赢的啦,选你穿越回去民国,你抄作业都抄不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周这样五百年一出的人为什么上级变副手,蒙哥马利为什么说拿破仑和巴顿与主席比就像萤火虫和太阳比,人家主要依靠的是国家力量啊。我们基本体系构架,工作方法,国企,人才培养,包括最后卖地其实还是在吃他的老本,目前对美的策略大框框也是还是用他的,所以我们肯定赢。

因为事迹和年代不同有点不好比较。但是我可以说个残酷的事实,一是国外自古以来白手起家的农民起义从来是没有成功过的,谁奴性强一目了然了,另外说明白手起家难度是地狱级别的。二是大家现在心安理得的认为中国就应该这么大,其实新J,大Z区(注意是大z区)、满蒙、东北等从慈禧、袁世凯、孙中山、蒋介石其实都是做了不要的打算的,有大量的史料可以查,二分之一的面积啊(以前这些地方都是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只是大家都不想背这个锅)。还有一个就是一大堆历史上牛逼的民族其实在经历了这次千年大变局时都翻车了而且应该是永无翻身之日了,现在以后都将是别人的菜。阿拉伯人、库尔德人、亚美尼亚人、波斯人、土耳其人、马其顿人等等以前这些牛逼轰轰的民族都是如此,其中很多有几千万的人口的民族甚至连国都没有或者小的可怜。亚美尼亚、马其顿、犹太人都是国外人口比国内还多,出一个蒋介石、凯穆尔他们都会笑醒啊。

我再说一个最直观的比较,其实近代出了左宗棠、袁世凯、段祺瑞、蒋介石等等一大批牛人的,具体多牛你可以去看看传记。大家心里都明白要面对列强的跨代碾压只有一个办法,科技没有办法超越的情况下创造出一支超强的力量来与之抗衡,这个力量要强大到可以填补武器的鸿沟(所以毛说你打你的原子弹,我打我的手榴弹)。但是大家都认为,这完全是天方夜谭,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包括孙中山,蒋介石等在内,都是选择了借助外部势力,同时静待时局变化最大程度的争取利益(你看看现在的叙利亚局势就可以明白一点点当年的中国了)。你国家的命运全部在列强的股掌之中,所以大家看到了一个奇葩的情况就是,中国两次世界大战都选对边了最后居然还是被羞辱,几个老外开个会,三言两语随心所欲就把你民族的命运决定了,所以出现了三八线、北纬十七度线,麦克马洪线乃至非洲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直线,对中国的规划就是长江划江而治,同时分为七块。土耳其、印度、中东变得七零八落,莫名其妙多个以色列出来等等。结果毛白手起家,创造出了一支人民军队和一个伟大的党,支部建在连上,工作细致到每个战士都最大程度的发挥主观能动性,硬生生拉平了鸿沟。这需要最先进的思想和最大最耐心的工作,就像这次抗疫一样,你没有那个能力,抄作业也抄不了。之前在古今中外,没有任何人和任何组织能够和愿意真心实意发动这股力量,万一玩火自F怎么办?你都把他放到对立面,你愿意发动他吗?你有那个耐心和能力吗?军民团结如一人,上下同欲者胜《孙子·谋攻》,这些只有他是真心实意做到了。这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力量,所以说毛是万古一人绝对不是夸张,他颠覆了所有人的常识和玩法。

还有你最后会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历史局限性,他的文章和诗词完全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就是个上帝视角俯覧大地苍生。他准确的预言了抗战、中国革命、解放战争、中美建交包括死后等等一系列的时间点,他的东西我们一直在抄作业,一出问题就又马上拿出来用。他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一直在影响我们每个人,你会发现我们和台湾香港日本韩国人性格特点有很大的区别,他以一人之力改变了一个民族的灵魂。他还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这是最可怕的,他眼里只有目标,只对事不对人。没有私敌没有死党,没有帮派没有山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趋炎附势不迎来送往不威逼利诱,不贪图享受不搞特权,自己不要别人也不准要,不怕得罪任何人。三线建设和上山下乡的必要性乃至对整个中华民族的人才流动、均衡发展、居安思危、备战备荒迎接最坏的考验的百年大变局的正确性人们以后都会慢慢认识到。人类思想目前能够看到的最远的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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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8-23 21:16 | 只看该作者
张国焘和王明的十年斗法


以下文章来源于温伯陵的烟火人间 ,作者温伯陵


今天,我们以张国焘和王明做主线人物,聊一下党史上的叛徒们。

1


1924年5月,湖北督军肖耀南出动军警,包围汉口德润里23号,抓捕了领导“二七大罢工的”杨德甫、许白昊等共产党员。

杨德甫随即叛变,在肖耀南的军法处录口供,说出大批共产党员和工人运动领袖的名字、住址以及联系方式。

那份名单里,其中一人就是张国焘。

北洋政府交通部收到名单后,命令京师警察厅按名单抓人。

五月下旬,张国焘和杨子烈在腊库16号杏坛学社被捕,一起被查到的,还有中共三大以来的重要信函:

“赵醒晨由九江来函,报告党部仍需设在南昌。并嗣后通信若有重要话,可用白矾水写字,免被查获。”

“实庵由上海来函,太平洋运输工会会期不出阳历六月,人选望速定。”

..............

类似的信函共有20多件,记录了党组织的工作的秘密,可见意以多么重大。发现张国焘和杨子烈是实锤的共产党员,警察厅便把他们押回去审问。

去警察厅的路上,张国焘害怕极了。

早年间在北大读书的时候,他就是学生里的风云人物,振臂高呼,便能动员起大批天之骄子,每天晚上,同学们都要到他的宿舍里,听他高谈阔论吹牛逼。

后来由学生运动走上革命道路,陈独秀和李大钊都非常欣赏他,尤其是李大钊,基本把他当作亲传弟子来培养,根正苗红到没边了。

1921年建党之后,张国焘又一直处于核心领导地位,比如一大的中央局成员、二大的中执委委员,论党内职务,比李大钊都要高一些。

张国焘一路顺风顺水,前程不可限量。

但问题也出在这里。

因为实在太顺利了,张国焘根本没有意识到,革命是要死人的,政治活动是可能被捕的,一不小心,大好前程和性命都没了。

张国焘慌的一笔,于是在被捕后不久,承受不住军警的严刑拷打,把知道的党组织秘密全招了。

这是张国焘第一次做叛徒。

1924年6月2日,京畿卫戍总司令王怀庆提交了一份报告,如实记录了张国焘的叛变行为:

“经派员将张国焘等提讯明确,据称,伊等私组铁路总工会,即为实行共产主义之通讯机关。陈独秀为南方首领,李大钊为北方首领。”

“党员甚多,大半皆系教员、学生,姓名一时记忆不清。辅助党务者,南方有谭铭三等,北方有张昆弟等。各铁路均有工人在党,日前搜捕名册,即系各路工人通信地点。”

也就是说,张国焘把恩师陈独秀、李大钊,都给供出来了。而李大钊正在北京到处奔走,准备营救张国焘。

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囚禁直系军阀曹锟,李大钊通过冯玉祥的关系,把张国焘和同时被捕的同志营救出狱。

出狱后的张国焘,隐瞒了叛变的细节,反而说自己英勇不屈硬抗到底,和北洋直系军阀做了深度斗争,并且在1925年1月举行的四大上,重新当选为中执委,回到党的核心领导岗位。

直到1934年的六届五中全会,张国焘都没有离开过,始终是说话最算数的人物之一。

而就在2年后,记录在册的北方领袖李大钊,被占领北京的张作霖抓捕杀害。

图片
李大钊:你对得起我?


2


1928年6月,张国焘在六大上被选为政治局委员,随后和瞿秋白留在莫斯科,出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的代表,共产国际通过代表团来指导中国革命。

张国焘的身份,相当于钦差大臣,而就在莫斯科,张国焘遇到一生中排名第二的对手——王明。

虽然王明在六大的身份,只是翻译科主任,但王明的背后,是共产国际东方部的部长米夫,这份来自共产国际的背书,给了王明极大的支持。

王明和米夫是在中山大学认识的。

1925年10月,入党不足一个月的王明,被湖北党组织选派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

由于形象好、俄语佳、口才流利,素人王明被时任副校长的米夫赏识,迅速提拔为党支部局小组长,第二年又在米夫的支持下,当选为学生公社主席。

不过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王明想继续向上爬,需要一些特殊的机缘。

历史没有让王明等待太久,机会很快就来。

1927年,王明陪同米夫到中国出差,回到莫斯科之后,正好赶上中山大学的派系斗争。

俞秀松、董亦湘等人支持校长拉狄克,形成中山大学的“教务派”,而中山大学支部局的人,支持党委书记西德尼可夫,号称“支部派”,这两派相当于党和政的矛盾。

教务派说学校的党务工作很烂,支部派骂学校的教学工作不行,两派争论很多天都没有结果,斗的不可开交。

王明发现机会,便和米夫说:

与其坐山观虎斗,不如由你这个副校长出面,拉拢两派之外的学校师生,联合支部派,打击教务派。

一旦校长职位空缺,那得到校长职位的人,大概率是副校长米夫。

米夫想想也对,便着手操作,果然赶走校长拉狄克,正式升任中山大学校长。王明做为学生兼功臣,自然得到米夫的支持。

不久后支部书记西德尼科夫被调离,米夫便支持王明,控制中山大学党支部局,至此,以党支部局为中心,形成王明为首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

成员都是近代史特别有名的人物:王明、博古、张闻天、王稼祥、杨尚昆、陈昌浩、张琴秋、凯丰、李竹声、盛忠亮等等。

其实说白了,这个小团体不是成熟的政治团体,只是米夫控制学校的爪牙。

但是在那个年代,苏联和共产国际的支持至关重要,尤其米夫成为校长之后,兼任了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东方部部长,更是决定中国高层去留的关键人物。

米夫是王明的老师,那么在狐假虎威之下,谁能和王明抗衡?

于是同在莫斯科的王明和张国焘,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即便张国焘是政治局委员,但在共产国际大佬的眼里,就是个要饭的。

所以盛忠亮回忆,和王明较量的时候,张国焘被完全打垮了,遭到彻底的失败。

张国焘只是王明的垫脚石,几年后对国内大批革命家的清洗,才是王明掌握权力的重要步骤。

唯一不同的是,国内以毛泽东为首的革命家们,认识到王明是错的,便坚持了正确的实践经验,然后和王明做斗争。

而张国焘在失败以后,丝毫没有节操,向王明跪地求饶献上灵魂。

1930年,李立三“会师武汉、饮马长江”的立三路线破产,共产国际东方部严厉批评了李立三,已经回国工作的王明瞅准机会,便公开反对李立三。

这次表态站队,王明和共产国际穿一条裤子,并且反对已经失败的路线,那么反过来说,王明就代表了正确的国际路线。

于是王明在中国革命的层面上,得到共产国际和米夫的欢心,捞到雄厚的政治资本。

1930年12月,位卑人轻的王明,被米夫任命为江南省委代理书记。短短半个月后的六届四中全会上,王明火箭蹿升,被米夫提拔为政治局委员,再过一个月进入常委会。

那时的总书记是向忠发,但此人是傀儡,实权只属于王明。

此前张国焘也回到国内,判明风向,开始向王明邀宠献媚,吹捧王明是“执行国际和党的路线的最好同志。”

敢情忘记是怎么欺负你的了?

这个人啊,能力非常强,却没有原则立场,极其善于见风使舵。

王明也觉得,反正是手下败将,不如收在麾下做个马前卒。于是在1931年王明到处派人夺权的时候,张国焘被分配到鄂豫皖苏区,出任中央分局书记和军委会主席。

是的,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要求斗争清算留苏派的张国焘,正是以留苏派马前卒的身份掌握权力的。

王明不是人,张国焘也真的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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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


3


张国焘去鄂豫皖苏区任职的时候,由于路途遥远,必须有的武装卫队护送前行。

那个一路护送张国焘的人,便是顾顺章。

顾顺章是老资格党员了,以前的工作成绩非常出色。

大革命时期,周恩来策划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其骨干力量之一是上海工人纠察队。顾顺章就是工人纠察队的副总指挥。

随后在1927年的“八七会议”上,顾顺章被选为临时中央政治局委员,1928年的六大上出任中央委员,并且在同年成立的“特别任务委员会”里,出任第三把手,名次仅排在总书记向忠发、实际负责人周恩来之后。

由此可见,顾顺章的地位和能力。

而且顾顺章做的是特殊战线工作,几乎知道党组织的全部秘密,从这里来说,他又是极其受到党组织信任的人物。

但这样的人物,还是出事了。

1931年3月,顾顺章护送张国焘、陈昌浩到达鄂豫皖苏区之后,准备在武汉放松一下,便勾搭上一个女人。

养女人要花钱,享受生活也要花钱,可顾顺章没钱。

怎么办呢?

顾顺章的公开身份是魔术师,那就找个地方,给武汉的朋友表演魔术呗,只要手艺好,不怕没人给钱。

于是经过化妆,顾顺章把自己改造的妈都不认识,登上舞台表演魔术。事实上,他表演的非常成功,观众被他的技艺折服,一片欢腾。

顾顺章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沉迷,没有注意到,那些观众里有一个党组织的叛徒尤崇新,已经通过一些细节动作和习惯,认出此人就是顾顺章。

魔术表演尚未结束,顾顺章就被中统特务逮捕。

和1924年的张国焘一样,顾顺章基本没做什么反抗,被捕后立刻投降,但要求面见蒋介石,亲自向蒋介石说出掌握的一切秘密。

中统特务知道抓到大鱼,不敢私自处理,便向中统头目徐恩曾报告,请示该如何处理。

如果一切顺利,顾顺章和徐恩曾、蒋介石见面,那么党组织的秘密就全部暴露了,周恩来和王明等留在上海的领导人,将面临一网打尽的后果。

那样的话,损失就太惨重了。

幸好,徐恩曾的秘书钱壮飞是党员,得到通知以后,没有立刻通知徐恩曾,而是迅速奔赴上海向周恩来报告。

周恩来震惊了,顾顺章这么重要的人居然做了叛徒,娘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抢在中统行动前销毁一切文件、转移相关人员,才能尽力保全党组织的力量。

周恩来和聂荣臻、陈赓等人连续工作两三天,所有人都没时间吃饭睡觉,才在中统特务赶来之前,把人员和文件都销毁转移。以至于陈立夫仰天长叹,离活捉周恩来只差5分钟。

即便如此,党组织也只是避免了“斩首行动”,有了顾顺章的告密,上海所有的地下组织机构被摧毁,人员牺牲无数。

其中一个重量级人物是恽代英。

原本恽代英被捕以后用的是化名,国民党特务没认出来,而且周恩来都打点好了,送去路费准备出狱。

结果在出狱不久前,被顾顺章给认出来了,告诉国民党特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恽代英。

恽代英牺牲。

另一个重量级人物是总书记向忠发。

他已经被王明架空,实际没什么权力,但毕竟是地位最高的总书记,抓到这个人影响极大。顾顺章向中统报告了向忠发的住处,周恩来接到消息,决定让向忠发留在自己家。

谁知5月底的一天,向忠发突然说不住了,一定要回家,谁都拦不住。

结果在6月22日上午溜街的时候,当场被抓。周恩来听到消息,马上给杨度送去5万块钱,请他找杜月笙帮忙,营救向忠发。

没过多久,杨度把钱退回来,说问过杜月笙了,这次是南京直接来上海抓人,杜月笙也说不上话,没办法。

这边周恩来在想办法营救,那边向忠发被捕后立刻投降,供出大量重要人员的住址,以及党组织机关的地址,导致很多人跟着遭殃。

不过和顾顺章不同,向忠发的叛变没有换来生机,当天夜里就被蒋介石下令处决。

他以为能卖党求荣,其实呢,谁会真正信任一个叛徒。

从此以后,党组织再也不能在上海立足,1931年底周恩来奔赴中央苏区,亲自领导武装革命,王明则去了莫斯科,出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中国党内的大权留给博古。

这一连串事件犹如蝴蝶翅膀,煽起的风吹到中央苏区,把毛泽东给吹的坐冷板凳了。

而王明和张国焘短暂分手,再见面已是7年后,那时的两人势同水火,最终都奔向叛徒的人生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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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935年6月,红一、四方面军在两河口会师,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人亲自冒雨迎接,毛泽东还亲自写了几个欢迎标语:

一、四方面军是一家人。
会师胜利证明我们的红军是不可战胜的。
欢迎张主席。

毛泽东和张国焘先后发表致辞,两支红军进行了热烈的联欢,但很快张国焘就发现问题了,红一方面军不足两万人,红四方面军足足有八万人。

既然如此,凭什么他们能代表中央?我兵强马壮的四方面军却不行?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张国焘再也收不住了,想把双方兵力的比例,带入中央委员会甚至是政治局。

可张国焘忽略了一个问题。

毛泽东和周恩来等人能代表中央,不是因为他们掌握红一方面军,而是他们本身就是中央,代替党组织领导红军,恰巧跟着红一方面军行动罢了。

也就是说,红一方面军是他们指挥革命战争的工具,不是说他们有了红一方面军,才能指挥革命战争。

这是党指挥枪的先后顺序。

而且张国焘到鄂豫皖苏区,一声令下就能掀起大波澜,不是因为张国焘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为他代表中央领导鄂豫皖。

大家服从的是中央,不是张国焘。

张国焘用党指挥枪的方法掌握权力,现在又要用枪指挥党的手段,要求更大的权力,左右横跳,算是他一直以来的做法。

周恩来说向忠发的节操连妓女都不如,恐怕张国焘的节操,和向忠发也差不多。

所以张国焘派人给彭德怀和林彪送牛肉、大米、银元的时候,没人理他。

他想用兵力优势挟持中央南下四川的时候,也没人理他,毛泽东于9月9日带着七千人北上陕甘。

最后张国焘直接“另立中央”,连合作多年的徐向前都不理解,说有问题可以谈,总可以谈通的,现在成立另一个中央算怎么回事,你要置党组织于何地?

随着南下四川的战事不顺利,一起去鄂豫皖的陈昌浩也不干了,直接起来了张国焘吵架,要求带部队北上陕甘找中央。

权力和命令从中央而来,这才是党组织内部的合法性来源,左右横跳投机的张国焘,始终没想明白。

而更高的合法性来源,属于共产国际。

毛泽东和中央、红军抵达陕北不久,便遇到回国传达国际会议精神的张浩,他是林彪的哥哥,此时掌握着和共产国际联系的密码本。

也就是说,中央和国际重新取得了联系。

张浩负责处理张国焘的事,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共产国际不承认你,你这个中央是冒牌的,赶紧承认错误回陕北吧。

主张的路线失败,意味着政治信用破产。

至此,没有得到共产国际承认的张国焘,连最后一点合法性都没了。

走投无路的张国焘放弃“南下”的路线,同意和部队一起北上,一路上哭哭啼啼,犹如丧家之犬。

再加上不久后的西路军失败,张国焘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在延安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当然他也反驳了,但怎么看都底气不足。

顺便多说两句。

一直有人说西路军失败是阴谋,其实和延安根本没有关系,而是张国焘为了保住政治资本,想在河西走廊另立局面,对西路军指手画脚,导致西路军成为一支孤军。

可以说西路军的失败,张国焘要负主要责任。

也就在差不多的时候,常驻莫斯科的王明回来了。

两人在十年前就有矛盾,1931年的合作不过是互相利用,现在王明依然有共产国际的支持,而张国焘却不是当年的青年才俊。

张国焘在回忆录里说:“王明俨然是捧着尚方宝剑的莫斯科天使,说话的态度,仿佛是传达圣旨似的。”

这样的人,张国焘当然惹不起。

1937年底,王明刚到延安,就抢走张国焘住的窑洞,他吓得赶紧搬到很远的地方住。第二年初,王明专门上门拜访,说你的亲信黄超和李特,已经做为托派分子处理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吧?”

张国焘的亲信,王明想杀就杀,那么犯了重大错误的张国焘,王明有九种方法可以弄死他。

张国焘越想越怕,原本可以在“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宗旨下,苟且偷生的活着,现在王明到处针对他,恐怕想好死都难。

一不做二不休,赶紧跑吧。

1938年4月4日,张国焘代表边区政府祭拜黄帝陵,期间和国民党陕西省主席蒋鼎文说:“我想和你谈谈。”

一个共产党的政府主席,和一个国民党的省政府主席,悄悄的说谈谈,要谈的肯定是不能为人知的话。

那就只能是叛逃。

张国焘跑到西安,被林伯渠追上,再跑。到了汉口被李克农追上,继续跑。张国焘决意跑到地老天荒,死不回头。

半个月后,党组织宣布开除张国焘的党籍。

从1924年出卖李大钊起,张国焘从来没有真正信仰过革命,到了1938年,他终于不用再伪装了。

说来也奇怪,顾顺章和向忠发的叛变,也是从张国焘引起的。

果然是好人千篇一律,坏人顺藤摸瓜。

而捧着尚方宝剑的王明,随后被补选为中央书记处书记,根据共产国际分工负责的意见,毛泽东负责军事工作,王明领导统战工作。

由于背靠共产国际,王明经常不服从命令,跳出来指点江山,甚至在“整风运动”的时候,他还想用电台向共产国际报告,说这是反对苏联。

如此种种行为,让大家烦不胜烦。

但是俗话说的好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1943年5月,共产国际解散,王明的国际关系便没有丝毫价值,毕竟共产国际和党组织是上下级关系,苏联和中国是国家间的平级关系,在法理上,没有资格领导中国的事情。

于是在同年底,《关于研究王明、博古宗派机会主义路线错误的指示》发出,开始集中火力整顿王明留下的错误问题。

到这个时候,王明也就彻底靠边站了。

图片
图片有点糊,我觉得挺有意思......


5


1948年11月,解放战争进行到收尾阶段,张国焘追随国府去了台湾,因为没有住的地方,生活艰难,第二年又离开台湾定居香港。

之所以没人搭理他,原因也很简单,一个叛徒而已,神气什么。

1979年12月,移居加拿大多伦多的张国焘,贫病交加,被冻死在多伦多的养老院里。

那年中国正式改革开放,他曾经的部下们,正在重新规划国家的未来。

他本来有一手好牌,被自己打烂了,之所以会打烂一手好牌,根本原因就是张国焘的投机本性。

1956年,已经靠边站十多年的王明去莫斯科治病,再也没有回国。此后20年,他以替苏联骂毛泽东为生。

师哲曾经问毛泽东:“我们和王明的分歧到底在哪里?”毛泽东回答师哲:“他为别人考虑的太多了,为我们自己考虑的太少了。”

1974年,王明在莫斯科去世,苏联给他的评价是:共产国际的老战士、苏联的老朋友。

君以此兴,必以此终。

选错了路,终究要付出代价的。

这两个斗争多年的人,没有一个是最后的胜利者,历史给过他们机会,但他们把自己活成历史的过客。

他们都看不起的毛泽东,却从井冈山走向天安门,注视着这个国家从胜利走向胜利。

其实说到底,王明和张国焘都有超群的能力,但他们并不知道国家需要什么,革命运动该怎么走。所以他们只适合做独当一面的干将,根本不足以做掌控全局的统帅。

人最大的恐惧来自未知的未来。

既然不知道未来向何处走,王明、张国焘、顾顺章和向忠发等叛徒们,自然经受不住考验。一旦面临生命危险,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活下去再说,哪能管得了革命的事。

如果有人提前告诉他们,只要再坚持十几年,必然能在历史上写下浓重的一笔,他们还会做叛徒吗?

恐怕或多或少要思量一番吧,至少不会那么坚决。

而毛泽东恰恰是知道未来的人,早在20年代初期,他就非常确定的和朋友说,只要20多年时间,共产主义一定能够改造中国。

他的确定性,来自渊博的知识、实地的考察、对中国的理解,以及在此基础上建立的坚定信仰。

这样的人,才能几十年不动摇,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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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12 16:13 | 只看该作者
迷茫的时候,千万别读毛泽东!


原创 栩先生  栩然说  8月25日

1

很多人曾经给我留言说:觉得自己很迷茫,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



之前,我遇到这样的留言,都会苦口婆心地劝一劝,不要多想要多干,不要期望一夜暴富要脚踏实地,不要眼睛只盯着别人要学会内省,不要得过且过要学会制定目标……



时间长了发现,效果很一般。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属于懂得很多道理,却还是过不好一生。



然后还有人问我:栩然,我很喜欢看你写的毛泽东,迷茫的时候,我能去看主席的故事吗?



我觉得,千万别去。



不是读不懂,而是,你会深感羞愧!



和年轻时候的主席相比,我们现在的所有条件都要好得多,面临的问题和困难也远远没有他们当年那么恶劣。



我们的所谓迷茫,在主席他们那一代人看来,更多只是小布尔乔亚的矫情。



你如果真的读懂了主席,就会明白,人的一切迷茫,都是因为:没有使命感。



近几年来,8个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很热。



今天,我就想和大家深入交流一下关于人生使命的话题。



也算是,在这个号上和大家得一次面对面谈心吧。



说到“使命”二字,我猜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思考过一些关于人生的哲学问题:



人为什么活着?



我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要做什么?



尤其当一个人满足了基本温饱、脱离了贫困、解决了生活基本问题之后,如果依然单调重复过去的生活状态,那么就很容易陷入一种无聊的循环,一种意义的真空。这种状态不致命,但容易让人抓狂,让人陷入对时光流逝的焦虑,对未来莫名的迷茫。



这时,人就会进入一种自我探索的状态,会本能的追求人生的新高度,追寻生命的意义。直到找到了自己的使命,他才会找到生命的价值感,对人生不再迷茫。



曾经有一个“临终前你会后悔的事”的帖子国内外网站上被疯狂转载,瞬间点醒了数万人,文中统计了生命走到尽头时人们最后悔的25件事,其中得票率最高的是“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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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生终极想要过的生活,就是使命。



苹果创始人乔布斯在17岁时读到一则格言:“把每一天都当成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你就会轻松自在。”



这句话他影响深远,他每天早上都会自问:“如果今天是此生最后一日,我今天要干些什么?”



“你的工作将填满你的一大块人生,唯一获得真正满足的方法就是做你相信是伟大的工作,而唯一做伟大工作的方法是爱你所做的事。如果你还没找到这些事,继续找,别停顿。尽你全力,你知道你一定会找到。而且,事情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好。所以,在你找到之前,继续找,别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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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使命”二字是非常神圣的,绝不是那种喊一喊口号、追一追热点、发一发朋友圈,但只有三分钟热度,时间一长就腻味的东西。为人生找使命,就等于为自己找到跨越一生的长期目标。



哈佛大学曾做过一个关于“目标与人生”的著名调查,他们挑选了一群智力、学历、环境、条件都相差无几,即将步入社会的学生,他们中27%的人没有目标,60%的人目标模糊,10%的人有清晰但比较短期的目标,3%的人有清晰且长期的目标。



25年后,哈佛大学再次对这群学生进行了跟踪调查,结果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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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调查,充分说明了长期目标对人生的重要性。



值得说明的是,为自己制定长期目标之前,你必须问一问自己的人生使命是什么。否则,我确认这个长期目标只是“假目标”,你做起来不会有持续的激情,也坚持不下去。



只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人生使命”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有的人只是在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时间一久就淡忘了;有的人在一段时间里找不到答案,于是便放弃了追寻。那么,怎么办呢?



接下来,我们就以毛主席的人生事迹为范例,寻找一些关键因素,感悟他的人生使命,探索自己的人生方向。





2



关键因素一:关于人生哲学观的问题



为什么绝大多数人找不到人生的使命感,没有长期目标呢?这与思考方式有关,在思考的出发点上,人与人之间有着巨大差别。



绝大多数人制定目标都是从“利益”出发,也就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再做选择;极少数人制定长期目标是从“哲学”出发,思索人与世界的关系,探寻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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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也探索过人生的意义,观察过各类人群,并在其散文集中写道:



“根据我个人的观察,对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人生一无意义,二无价值。他们也从来不考虑这样的哲学问题。



走运时,手里攥满了钞票,白天两顿美食城,晚上一趟卡拉0K,玩一点小权术,耍一点小聪明,甚至恣睢骄横,飞扬跋扈,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等到钻入了骨灰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过一生。



其中不走运的则穷困潦倒,终日为衣食奔波,愁眉苦脸,长吁短叹。即使日子还能过得去的,不愁衣食,能够温饱,然而也终日忙忙碌碌,被困于名缰,被缚于利索。同样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不知道为什么活过一生。



对这样的芸芸众生,人生的意义与价值从何处谈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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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深陷其中好像将这场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可站在整个生命的维度上看,又发现追求的不过是即生即灭的存在,又这个怪圈里不停的打转转,可笑至极。



因此,如果以利益为最主要的评判标准,就会因短期的得失而迷失方向,难以制定长期目标,更难以找到人生使命。接下来,季羡林先生也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并在散文集中写道: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长河中,我们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而且是绝非可有可无的。如果说人生有意义与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这里。



但是,这个道理在人类社会中只有少数有识之士才能理解。



如果人生真有意义与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于对人类发展的承上启下,承前启后的责任感。”



据《毛泽东年谱》记载,1917年时,时年24岁的毛泽东精心研读杨昌济老师推荐的《伦理学原理》。



这是一本极富哲学色彩的书,其他人读起来觉得枯燥无味,毛泽东读起来却废寝忘食,并写下了一万两千余字的批注。



受《伦理学原理》的影响,毛泽东接下来便写下了一篇名为《心之力》的文章,文中尽显哲学思想,从宇宙、世界、进化、人类、天下、中华、民族、文化等哲学的高度上探寻真理,寻找人生使命。



这是一篇气吞山河的雄文,湖南一师杨济昌老师看后拍案叫绝,直接给了105分--在满分100分的基础上又加了5分。



只可惜,这篇文章后来佚失了,目前网络所传的版本,未得到官方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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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8月23日,毛泽东致黎锦熙长信,探讨救国救民的“大本大源”问题......而所谓本源,就是“宇宙之真理”......信中强调“以大本大源为号召”,通过改造和普及哲学、伦理学来变换全国的思想,这就是救国救民的根本道路。



在毛主席其他一些史料中,曾记载过大量有关世界、宇宙、人生的哲学思考,受篇幅所限,不能一一列举。由此看来,他思考和决策的方式的确与绝大多数人有着本质的差异。



很长时间以来,我之所以抵制一些人对毛主席的妄议,是因为这些人只会站在“利害关系”的角度上去评价他的行为。当然,对于将利益作为评判标准的人来说,他又如何说出认知之外的话呢?



我过去曾引据过很多史料,说明他曾放弃过高官厚禄、一夜暴富的机会,选择了那条常人看来最艰难、最高风险的路,这种“利益至上”的价值观看来,是无法理解的。



事实上,毛主席做出的很多行为出发点并不是利益,而是人民至上。其背后的根源,就在于他对于哲学、价值、意义的执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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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毛主席并不是一个特例,在几乎所有名人的传记中,我们都能找到他们对于人生哲学的深入思考和探索。可以说,所有的大成者都是有哲学思维的人。



算计者,算计的是短期的利益最大化,因此只能得到短期的回报;哲学家,探寻的是人生、天下乃至宇宙的真理,因此可以达到长期的效果。时间会说明一切。



尤其对于我们这些温饱不愁的人来说,少去计较生活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利益问题,多去深入思考一些关于人生的哲学问题吧,这样你才会进入更深一层的人生维度,离自己的人生使命更近一些。





3



关键因素二: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关于人生的使命,无法从书本上直接学得,也无法由他人来直接告知,它只能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书本、贵人皆是加速我们找到人生使命、完成人生使命的催化剂,但无法取代。



最终,你要聆听并相信自己内心的声音,它会告诉你答案。这种“使命感”的声音虽然有时微弱,但永不消失。



就像毛主席比喻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样,星星之火一开始纵然微弱但永不熄灭,终有一天必成燎原之势。这种“星星之火”最开始并不是出现在外界,而是出现在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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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使命感”是一种感觉,一种自己很重要的巅峰感觉,一种非常有意义存在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含在口中的一点甜,穿在身上的一种暖,握在手心的一种柔嫩,而是远超出物质感受的体验。



相信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这种超出物质感受的体验,只是区别在于:



绝大多数人偶尔有过,而极少数人长期处于这样的状态中;绝大多数会受世俗的影响而选择符合普世价值观的路,而极少数人会聆听内心的声音,走出常人难以理解的路。



苹果创始人乔布斯说过“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我要在宇宙中留下痕迹”,亚马逊创始人贝索斯曾乘坐火箭完成人类首次太空旅游,Space X创始人马斯克计划在2050年之前将100万人移民至火星......这些言语和行为是常人难以理解的,甚至认为离经叛道的,但这些人偏偏聆听了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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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大道至简,成大事者其实生命很简单,只是听从内心的声音,追随内心的声音而已,它会带我们找到人生使命。



1936年,43岁的毛泽东曾站在陕西省清涧县袁家沟欣赏雪景,然后写下了一篇脍炙人口的诗词--《沁园春·雪》,里面以极其宏伟的视角描述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又以极其长远的视角回望了中国几千年来的历史人物。



其中“欲与天公试比高”、“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之类的词句,仅仅是读一读都让人感到振聋发聩!



设身体验一下吧,当时他写此诗词时内心究竟有着什么雄浑有力的感觉?仿佛自己与天地、历史浑然一体,若没有那种超出物质感受的体验,根本写不出这样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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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浑然一体的体验称之为“心流”,凡是经历过的人一点就懂,凡是没经历过的人怎样思考也感受不到,因为它本身就不是书本里学出来的,而是一个现实体验的过程。



一旦人进入这种“心流”的状态,就会日以继夜的思索、魂牵梦绕的专注、废寝忘食的执行,甚至忘记周围的事物,直至达成一个连自己都惊讶不已的绝妙成果。



1938年5月,毛泽东将自己关在了延安一个简陋的窑洞里,连续9天足不出户,废寝忘食的撰写《论持久战》。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传》也对这一过程进行了记录:



“毛泽东坐在窑洞的书桌边,微弱的烛光照着他苍白的脸。他两天没有睡觉,只吃了很少一点东西......



5天以后,密密麻麻的写着毛泽东那不受拘束的草体字的稿纸已积满书桌。不过毛泽东的体重减轻了,眼睛布满了血丝......



到了第7天,毛泽东突然痛得跳了起来,他右脚上穿的鞋被火盆里的炭火烧了一个洞,而他正在沉思......


到了第8天,他突然感到头痛并有些晕厥,医生赶来给他诊断后,他仍继续写作。

到了第9天,终于完成了这篇长达80个印刷页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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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作品来源于废寝忘食的专注,废寝忘食的专注来源于内心的声音,而内心的声音则是来源于人生的使命。

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吧,它会指引你找到自己的使命,从此你的人生也会变得非凡。


4


关键因素三:自我暗示--我是有资格的!

心理学中有个“自我暗示”的术语,每个人都会潜移默化的暗示自己,并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一提的是,很多人会在无意识中暗示自己有种“无资格感”,然后自我设限。

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使命”二字很高大上,只有那些大人物才值得拥有,而自己只是普通人,没资格拥有。

比如说前文所举的例子:乔布斯说“要在宇宙中留下痕迹”、贝索斯要在太空中旅行、马斯克要实现火星移民,这些“胆大包天”的计划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经由自己实现。

那么,究竟是“先拥有后成为”,还是“先成为后拥有”呢?

我们也可以结合毛主席的经历进行感悟。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张锦力先生所著的《解读青年毛泽东》一文中,有过这样的记录:

“人们总爱寻根溯源,觅其家谱,似乎觉得成大事者背后必有先天因素可循。可若以此思维探究毛泽东,就会发现毛氏家族实在平淡无奇,没啥猛料可挖。

从家谱上看,毛泽东的这一支上推五代,既没朝中之官,更没进士举人,祖祖辈辈都是靠田吃饭的本分农民。”

如今,当我们提起“毛主席”三个字时,总认为他拥有人生使命、改变中国是天经地义的。可仔细研究却发现,他并不出身于什么贵胄之家,韶山冲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沟沟,他只是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

按世俗价值观来讲,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没有资格”成为那个引领时代的人物。

重要的不是外界怎么认为他,而是他自己怎么认为自己,自我暗示才是最重要的。1919年7月,26岁的毛泽东就在《湘江评论》中写道:

“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的国家。社会者,我们的社会。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干,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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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一一列举,但在毛主席的其他很多文学作品中,我们处处都能感受到毛主席这种“敢为天下先”、“舍我其谁”的气势。在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改造社会是“别人的事”时,他从潜意识里就告诉自己:这是我的事!

心理学中有一个“自证预言”的现象,指人会不自觉的按已知的预言来行事,最终令预言发生。换句话说,无论你怎么认为自己,你都是对的--

如果你认为自己没资格,最终的事实会证明你是对的;如果你认为自己有资格,最终的事实也会证明你是对的。

最终你会发现,唯一束缚制你的,就是你大脑中的限制,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定位。当你拿掉这些限制时,重新定位自己时,你会打开视野,然后发现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会有你生命真正渴望的东西!


5

所以,看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

我这篇文章的标题,其实是在“正话反说”。

为的是给大家一些刺痛感,你们如果看完标题就来反驳我,那就更好了。

我真正的观点就是:迷茫时,多读一读伟人的传记吧,这些书籍会为你展现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甚至找到你人生的使命。

谁也无法直接给你答案,但这里有一条通往答案的道路,只要矢志不渝的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你会找打答案。

毛主席年轻时也有过人生迷茫的阶段,遇到困惑时,恩师杨昌济就让他读胡林翼的书,里面有句让他印象极其深刻的话:

“天下事只在人力作为,到水尽山穷之时自有路走,只要切实去做。矢志不渝地去探索去追寻,只有历经重重磨难只有碰得头破血流甚至直到山穷水尽,才可能溯本求源知其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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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历程表明,书中所言不虚,他找到了人生的使命。

不要认为这很“虚”,不要认为你没资格,心会告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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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3 18:10 | 只看该作者
“文革”会再来吗?


原创 马小希  马小希的碎碎念  昨天

转载声明:署名马小希的文章,皆为作者原创。基于作者对著作权底层架构的认知,特此声明,注明出处及作者即可转载作者的文章,该等行为不构成对作者著作权的侵犯,作者的认知与现行知识产权相关法律规定不一致之处,构成作者对转载者的豁免承诺。



文革还会再来吗?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朋友问过我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当时我的回答是我认为不可能有第二次。毫不意外地,朋友自然追问了为什么。当时怎么回答的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我对那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因为是闲聊临时谈起这个话题,所以讲得很不细,逻辑上也不成个体系。偏偏这个问题,不说细,不成体系,是回答不好的。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就有想法写一写这个问题。



第一,这不是一个不能说的问题。

1981年6月27日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若干的历史问题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中就有比较大的篇幅专门说了“文革”。这个文件是公开的,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关于“文革”的话题,过去也有几次想写,都被自己吓到:这个能写吗?和朋友聊起这个想法,朋友也惊诧:这个你也敢写?看完《决议》,心下释然了许多:实事求是、唯物史观、本着一颗同理心站在大多数人的立场上看问题想事情、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站稳了这几条,没有什么已经公开的、不属于法律明确规定是国家秘密、商业机密或个人隐私范围内的事情是不能说的。



第二,要弄清楚“文革”会不会再来,先要弄清楚什么是“文革”。

在《决议》里,“文革”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内乱。

在伤痕文学里,“文革”是时代大潮下,人们的悲欢离合。这里面有人是真善美的,有人是假恶丑的。

我上学的时候,对于这段教科书上说得不是很细的历史问过我的父亲母亲。他们告诉我,那时候他们还是小学生,很多事情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记得时不时地就不上课了,然后话锋一转,不学习是不对的,你要好好念书。

今天在网络上,我看到的“文革”是可怕的:有人被抓,被搜查,被批斗,被判刑,甚至没有判刑就失去自由、尊严、生命。

……

“文革”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度,展现出不同外观,这是现象,要了解它,还要去看本质。



第三,为什么会发生“文革”?

1966年5月至1976年10月的“文化大革命”,使党、国家和人民遭到建国以来最严重的挫折和损失。这场“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同志发动和领导的。他的主要论点是:一大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已经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相当大的一个多数的单位的领导权已经不在马克思主义者和人民群众手里。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在中央形成了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它有一条修正主义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在各省、市、自治区和中央各部门都有代理人。过去的各种斗争都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实行文化大革命,公开地、全面地、自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上述的黑暗面,才能把被走资派篡夺的权力重新夺回来。这实质上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政治大革命,以后还要进行多次。

上面这段话来自《决议》。简单地说,就是当时党的领袖认为政权不在马克思主义者和人民手中了,所以要发动人民群众起来革命夺回政权。



第四,为什么党的领袖在当时会产生“失去政权”的判断?

当时党的组织还在,各级政权也在,总体来说,整个社会治理的组织架构还在运转,组成这个架构的主要人员还都是共产党员。怎么就“失去政权”了呢?偏偏做出这个判断的还是当时的党的领袖毛泽东本人。

逻辑上要想说得通,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毛泽东本人认为他自己还是和人民站在一起的,而这个党出现了背离人民,脱离群众的情况,而且这个情况严重到了不再来一场革命就不行的程度。请注意,这种“公开地、全面地、自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上述的黑暗面,才能把被走资派篡夺的权力重新夺回来”的革命是完全抛开现有建制的,重建社会治理结构的,毫无妥协空间的,彻底的决裂,一般情况下只有处于尚未取得执政地位的革命党才会执行这样的方略,而当时的党已经取得了政权并且执政十七年了,出现这种变化可以说简直就是一次党的方略的剧变。

在此之前的党的历史当中,只在两次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才出现过这种剧变:一是大革命失败,二是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而两次失败的共同原因当中都包括:党的工作方式、作风、原则、路线乃至具体的政策,已经脱离了中国的实际,脱离了最大多数的中国人的实际需要,这样的状态下的党的工作已经无法再取得为最大多数的中国人谋利益的效果,甚至无法保护那些为了国家民族和人民的解放和进步的人及其组织的生存。而这两次危机,毛泽东本人都是亲历者和幸存者。

在毛泽东的主观世界里,他一定是再一次看到了他本人曾经经历过的那种可怕的脱离实际和脱离群众的危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合乎逻辑的解释。



第五,危机是什么?

作为一个执政党,脱离群众、脱离实际,最终集中表现为“官僚主义”。从延安整风开始,一直到解放以后,党对于“官僚主义”始终是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的。1949年10月1日以后,第一个在党政机关当中铺开的“三反运动”,其中就明确地包括“反官僚主义”。

官僚主义,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虽然还打着官方的名义和旗号,但已经不再真正地为人民服务了。消极的官僚主义是推卸责任不愿做事,积极的官僚主义则是以权谋私迫害异己。两种官僚主义在行事作风上都表现为脱离群众、脱离实际,而脱离群众和脱离实际又必然带来工作上的蛮横、粗暴、专断和生活上的骄奢、特权、缺乏同理心(用更直接的话说,就是对人民群众没有了感情)。

老电影《苗苗》里面,小孩子包瑞整天炫耀自己的爷爷是司令员、家里有小汽车。

小说《亮剑》里面,军区大院儿的孩子们开始热衷于比谁的爸爸官儿大。

电视剧《军歌嘹亮》里面,守备区司令高大山的秘书打着他的旗号安排守备区的人事工作。

……

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些不好的社会现象,在今天的某些地方都会时有发生。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最大的考验不是自己遇到不公了怎么办,而是当自己可以运用这些不好的行为和手段为自己谋利益的时候(哪怕是合法的),怎么办,还能不能把得住自己心里的那道关。任何时候,人们都不缺少革别人命的能力,人们缺少的是革自己命的勇气。从这个意义上说,发起“文革”,主观上还是有这个勇气的,接下来就是主观是否与客观相一致的问题了。



第六,“官僚主义”的危机存在吗?

理论上,“官僚主义”的危机并不是主观臆想。

“在工厂、国家机关、军队、大学研究所都存在着官僚体制编成的机构,依靠这些机构,经营手段被集中在统治这些机构的人的手中。这一部分是由纯技术性的如机械、大炮等近代运行手段的特性而来的,另一部分是因为从军队、官厅、工厂及其经营的“规律”中发展出来的更有效的人际合作关系。无论怎样,劳动者从经营手段中的分离,如果只是以为经济特别是私有经济本身固有的现象,就大错特错了 。我们可以换一个机构的首长,例如把私有制的企业换成国家的总理或者大臣来管理,事情的性质不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无论什么样的场合,从经营手段中分离开来的现象依然存在”。马克思韦伯在《社会主义》当中的这段话告诉我们:官僚本身是一个中性词,它是伴随着管理日趋专业化而出现的,它可以代表一个专业群体、一种专业行为(活动)、一种思维方式。这个东西更中性的说法就是“科层制”。

官僚和官僚制本身的存在其实不是什么社会问题(矛盾),相反,它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和社会分工的必然结果,但就像资本会异化一样,官僚也会异化。它本来是为了组织机构更好的运作而出现的,但它运作的结果却因为某些原因,背离了这个初衷,让组织机构的运作变得低效、完全达不到本来的目的甚至造成完全相反的后果。

异化了的官僚,作为一个群体、一种行为(活动)、一种思维方式,我们称之为“官僚主义”。“文革”的发动者显然是认为已经出现了这种异化,所以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客观上和实践上,正如《决议》所说,“毛泽东同志发动“文化大革命”的主要论点既不符合马克思列宁主义,也不符合中国实际。”、“‘文化大革命’名义上是直接依靠群众,实际上既脱离了党的组织,又脱离了广大群众。运动开始后,党的各级组织普遍受到冲击并陷于瘫痪、半瘫痪状态,党的各级领导干部普遍受到批判和斗争,广大党员被停止了组织生活,党长期依靠的许多积极分子和基本群众受到排斥。‘文化大革命’初期被卷入运动的大多数人,是出于对毛泽东同志和党的信赖,但是除了极少数极端分子以外,他们也不赞成对党的各级领导干部进行残酷斗争。后来,他们经过不同的曲折道路而提高觉悟之后,逐步对‘文化大革命’采取怀疑观望以至抵制反对的态度,许多人因此也遭到了程度不同的打击。以上这些情况,不可避免地给一些投机分子、野心分子、阴谋分子以可乘之机,其中有不少人还被提拔到了重要的以至非常重要的地位。”

《决议》已经说得很客气了,更直白的说法就是在这场运动中,有这样的人,他们打着革命的旗号,害人整人,给自己谋求权力和特权、甚至欺男霸女,巧取豪夺。这样的人的恶行构成了我们记忆中的“文革”最不堪的一面,构成了我们今天对“文革”的最痛苦和痛恨的记忆。

从某种意义上说,“文革”不但未能解决其初衷想要解决的“官僚主义”的问题(如果确实存在且很严重的话),反而是加剧了这个问题以及其他社会问题。脱离实际、脱离群众,以权谋私……这些本身就是它本来应该反对的,而在它反对这些的时候,却是在扩大这些。从某种意义上说,“文革”是一场以反对“官僚主义”为初衷的运动,但它自身却在运行中走向失控,反而造成和扩大了“官僚主义”的问题和矛盾。



第七,“文革”还会回来吗?

目前条件不具备。

有形的,字面意义上的“文革”在1976年就已经结束了,作为一个对全体中国人都有着共同的历史记忆的词语,从目前的情况看,它是绝无可能回来的。只是,需要要记住的是,我们不喜欢的,并不是这个词语本身,而是在那段时间里,借着革命或进步的旗号,把自己的利益凌驾于他人之上,走后门、徇私情、拉帮结派,攻击他人,给自己谋求特权、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的行为。

什么时代都有这种打着高尚的旗帜,做着卑鄙的事情的人。这种人的行为,既不真,也不善,更不可能美,不管在哪个时代,这种行为都是应该受到批评甚至是痛骂的,严重的是要动用法律甚至是法律中最严苛的刑罚加以惩戒的。这是时代经验教训的总结,所以在结束有形的“文革”之后,我们党和国家“取消了不利于发扬社会主义民主的所谓‘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恢复、制订和施行了一系列重要的法律、法令和条例,包括建国以来一直没有制订的刑法、刑事诉讼法。加强了司法、检察和公安机关的工作。打击了各种严重的刑事犯罪分子。”

从某种意义上说,“文革”当中之所以出现现在看来怎么都无法让人接受的事情,恰恰就是因为在制度层面上,当时缺少法律为人的行为和道德划下底线,而“打着高尚的旗帜,做着卑鄙的事情”的行为,则是所有卑鄙的行为当中最卑鄙的。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今天我们正是因为有了法律体系并且正在努力建设和完善法治体系,才有足够的底气去说,“文革”回不来了。



第八,但是,不可以放松警惕。

通过前面的梳理,在我看来,发生“文革”需要三个条件:1、社会背景:在社会治理层面,用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官僚主义”的行事方法来组织领导社会生活;2、制度缺陷:在制度层面,缺乏刚性的法律制度对人的行为的有效制约(划定行为和道德底线);(3)思想根源:在人的内心当中,还有将自己的利益凌驾于他人利益之上的欲望。今天我们已经有了法律制度,所以第二个条件已经不存在了,第一个条件也因为法律制度的存在而被大大压缩了生存空间,但因为法律后发制人的特点,仍时有发生;而第三个条件,作为藏匿在法律视野盲区中的人的内心活动,我只能说,每个不希望“文革”再回来的人,都应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让这种想法在自己心中生根发芽,对于身边这样的事情,更要敢于说“不”。

反对“官僚主义”要靠人民的监督,这是在1945年7月4日,黄炎培和毛泽东在延安关于“历史周期率”的问答当中就已经明确了的。而在一党已经取得政权的情况下,法律就是人民行使监督权的最好的方式。规则的公开透明和统一,是避免官僚利用信息不对称以权谋私的必要条件之一,《商君书》“定分”篇中就有相关的阐述(吏民知法令者,皆问法官。故天下之吏民无不知法者。吏明知民知法令也,故吏不敢以非法遇民,民不敢犯法以干法官也)——法治不仅仅是一种理念,一种价值观,更是一种运用法律这个工具对社会进行有效治理的一种技术规范。

但是,“有治法无治人”,再好的法律制度,也是后发制人,任何法律制度都无法保证不发生违法行为更不可能杜绝违法的想法。“把自己的利益凌驾于他人之上,走后门、徇私情、拉帮结派,攻击他人,给自己谋求特权、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的行为和想法总是有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文革”就沉睡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随便举个例子:为了博取眼球赚取流量,把自己装成“女权主义者”的样子,表面上喊着男女平等,实际上什么事情都往性别差异上找原因,不调查研究就判断责任都是男性的,对于如何解决矛盾,没有建设性的意见,只是一味地指责、嘲讽、谩骂男性(反过来,“男权主义者”也一样)。这种态度看似进步,实际上,什么原因都归于性别的差异,首先这就不够实事求是,尤其是在本不该归责于性别的事情上,将原因强行归咎于性别差异,最终我们的社会除了它们引起的不同人群之间的互相仇视外,什么收获都没有。历史上的“野心家”们就惯用这种 “拉一派打一派”的手段制造社会撕裂,为自己上位制造舆论空气,典型的就是希特勒,他煽动和扩大针对部分社会群体的极端情绪,制造对立,撕裂社会,给自己拉票,最终通过选举上台(无论是出于对纳粹的支持还是恐惧,抑或是出于对别人进行制度性和系统性掠夺的贪婪欲望——他们不在乎谁提出主张,也不在乎掠夺谁——那些投给希特勒的票是没有差别的),这不得不说是当时魏玛共和国民主选举制度的一个BUG。

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其他各种莫名其妙的把一个整体的社会划分为不同群体的分类方法:爱狗人士和其他人、环保主义者和其他人、素食主义者和其他人、同性恋其他人、黑人和其他人……这些分类方法本身在逻辑上不是问题,问题是进行完这样的划分之后,在将其中某一群体的立场或观点高高捧起,舆论上赋予其某种道德上的优越感,以偏概全地要求全社会都接纳这个立场或观点,对谁不接受就是不道德不进步(不革命),这就有些“文革”的味道了。玉林狗肉节上近距离围观(软暴力围攻)吃狗肉的人高呼爱狗口号的爱狗人士是有的,香港政府开发土地解决住房问题的时候以种种方法阻止的环保人士也是有的,标榜自己是素食主义者号召全社会都不吃肉或者吃人造肉的明星也是有的……

我们时刻要警醒的,是这种不是“文革”的“文革”。任何人,都可以是爱狗人士、环保主义者、素食主义者……但是,这些身份并不能让任何人站上不容质疑的道德高地,任何人的观点也不可能更不应该因为这个人具有某种身份就自动地具有了某种正当性。讨论问题最忌讳的就是将观点的正当性与身份挂钩,反对观点就是反对(迫害)这个群体(因为是环保主义者,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反对他的观点就是反人类;因为是作家,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反对他的观点就是搞文字狱;因为是官员,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反对他的观点就是反政府;因为是知识分子,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反对他的观点就是专制愚昧)……这种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恰恰和动不动扣人“反革命”帽子的“文革”在逻辑上犯了同样的错误。



最后,总结一下:

1、“文革”,产生它的社会历史条件是特殊的,今天这个条件是不具备的;

2、如果说产生“文革”是因为社会治理方面存在某些缺陷和漏洞,今天至少在社会治理手段的制度层面上,这个漏洞已经被补上了;

3、从某种意义上说,“文革”的问题在于为了解决“官僚主义”的问题,却造成了更大范围内的“官僚主义”的问题,这是谁都不否认的;

4、官僚主义,从本质上说,就是脱离群众,脱离实际,以权谋私,侵害别人的合法利益。解决这个问题,制度上要依靠“法律”,思想上要摆脱“身份”(无论是客观形成的还是自封的)的优越感,凡事讲究个遵纪守法、实事求是,切不可“马列主义待人,自由主义待己”地精致和双标;

5、事无巨细,咸决于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两句话是辩证的,再加上前面的实事求是,能够融会贯通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独立思考,才是不依赖于身份(人身)的站起来的社会当中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个人都需要一次自己精神世界当中的反人身(身份)依附的革命;

6、历史已经证明,希望毕其功于一役地剧烈的社会运动(革命/体制改革),对于解决表面的问题可能有一定的作用,但人们内心中的阴暗面却会以某种方式在这样暴风骤雨的社会运动中潜伏下来,在具备某些条件的时候,甚至会扭曲、扩大造成更大的破坏;

7、我们国家经历过“文革”这样的身份政治时代,经历过社会的大混乱大撕裂之后,我们痛定思痛,用法律制度标定人们的行为和道德底线,经过四十多年的浸润,我们的国民的道德水平普遍提高,大部分人对家庭、社会都有相对较高的责任感,所以我们国家大部分的国民对疫情管控措施可以理解并愿意服从,对公众人物荒废业务技艺不精涉黄涉毒等劣迹则表现出旗帜鲜明的厌恶(情感上这是最自然不过的),更是基于历史教训,对国家严厉打击毒品犯罪给予充分的支持……从这个角度看,卖淫合法化、毒品合法化、赌博合法化……这些观点在强调嫖客、吸毒者、赌博者交易的自由选择权的时候,正犯下了“文革”式的逻辑错误,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里,取代“革命”自封为道德之王的,是“自由”;

8、从思维方式上说,那些借着“革命”之名行恶事的人,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并且毫无耻感,是因为他们本身已经迷失在“革命”这个词语的概念当中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革命”的真谛。后者自不必说,而前者一遇到这个概念就丧失实事求是的基本判断力,走极端,做事情无原则无底线,制造社会撕裂以凸显自己的“革命性”,直至脱离群众、脱离实际,侵害别人的合法利益。马克思早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对这种沉迷于概念的思维方式进行了批判,其中他批判最猛烈的正是那些打着社会主义旗号实际上却站在反社会主义立场上的德意志知识的分子。把“革命”换成任何一个概念,如果这种无脑拜服于概念,不实事求是的思维方式不变,那么“文革”就会以各种面目重新复活,在迷信的大潮中,没有一朵浪花是无辜的。对此,我们应当保持警惕。



什么时候人们不再迷信概念的时候,人们才能真正地摆脱“文革”。

无须惧怕,在所有的信仰的逻辑起点当中,只有“剩余价值”是不需要用社会现象去填充的主观概念——这样的概念很多:上帝、法治、人权——剩余价值本身就是一个被证明了的确实存在的社会现象。而作为一个词语,它描述的是经济上的不等价交换,上升到概念的层面,我们将这个社会问题概括成一个概念“不公平”。









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历史问题的决议》(节选)

在意识形态领域,也对一些文艺作品、学术观点和文艺界学术界的一些代表人物进行了错误的、过火的政治批判,在对待知识分子问题、教育科学文化问题上发生了愈来愈严重的“左”的偏差,并且在后来发展成为“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线。

1966年5月至1976年10月的“文化大革命”,使党、国家和人民遭到建国以来最严重的挫折和损失。这场“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同志发动和领导的。他的主要论点是:一大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已经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相当大的一个多数的单位的领导权已经不在马克思主义者和人民群众手里。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在中央形成了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它有一条修正主义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在各省、市、自治区和中央各部门都有代理人。过去的各种斗争都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实行文化大革命,公开地、全面地、自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上述的黑暗面,才能把被走资派篡夺的权力重新夺回来。这实质上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政治大革命,以后还要进行多次。

“文化大革命”的历史,证明毛泽东同志发动“文化大革命”的主要论点既不符合马克思列宁主义,也不符合中国实际。这些论点对当时我国阶级形势以及党和国家政治状况的估计,是完全错误的。

“文化大革命”名义上是直接依靠群众,实际上既脱离了党的组织,又脱离了广大群众。运动开始后,党的各级组织普遍受到冲击并陷于瘫痪、半瘫痪状态,党的各级领导干部普遍受到批判和斗争,广大党员被停止了组织生活,党长期依靠的许多积极分子和基本群众受到排斥。“文化大革命”初期被卷入运动的大多数人,是出于对毛泽东同志和党的信赖,但是除了极少数极端分子以外,他们也不赞成对党的各级领导干部进行残酷斗争。后来,他们经过不同的曲折道路而提高觉悟之后,逐步对“文化大革命”采取怀疑观望以至抵制反对的态度,许多人因此也遭到了程度不同的打击。以上这些情况,不可避免地给一些投机分子、野心分子、阴谋分子以可乘之机,其中有不少人还被提拔到了重要的以至非常重要的地位。

对于党和国家肌体中确实存在的某些阴暗面,当然需要作出恰当的估计并运用符合宪法、法律和党章的正确措施加以解决,但决不应该采取“文化大革命”的理论和方法。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进行所谓“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政治大革命,既没有经济基础,也没有政治基础。它必然提不出任何建设性的纲领,而只能造成严重的混乱、破坏和倒退。历史已经判明,“文化大革命”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内乱。

“文化大革命”所以会发生并且持续十年之久,除了前面所分析的毛泽东同志领导上的错误这个直接原因以外,还有复杂的社会历史原因。

社会主义运动的历史不长,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更短,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规律有些已经比较清楚,更多的还有待于继续探索。我们党过去长期处于战争和激烈阶级斗争的环境中,对于迅速到来的新生的社会主义社会和全国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缺乏充分的思想准备和科学研究。

由于我们党的历史特点,在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在观察和处理社会主义社会发展进程中出现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新矛盾新问题时,容易把已经不属于阶级斗争的问题仍然看做是阶级斗争,并且面对新条件下的阶级斗争,又习惯于沿用过去熟习而这时已不能照搬的进行大规模急风暴雨式群众性斗争的旧方法和旧经验,从而导致阶级斗争的严重扩大化。

种种历史原因又使我们没有能把党内民主和国家政治社会生活的民主加以制度化、法律化,或者虽然制定了法律,却没有应有的权威。

1978年12月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建国以来我党历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全会结束了1976年10月以来党的工作在徘徊中前进的局面,开始全面地认真地纠正“文化大革命”中及其以前的“左”倾错误。这次全会坚决批判了“两个凡是”的错误方针,充分肯定了必须完整地、准确地掌握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体系;高度评价了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确定了解放思想、开动脑筋、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指导方针;果断地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这个不适用于社会主义社会的口号,作出了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的战略决策;提出了要注意解决好国民经济重大比例严重失调的要求,制订了关于加快农业发展的决定;着重提出了健全社会主义民主和加强社会主义法制的任务;审查和解决了党的历史上一批重大冤假错案和一些重要领导人的功过是非问题。全会还增选了中央领导机构的成员。这些在领导工作中具有重大意义的转变,标志着党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

在三中全会提出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号召下,广大干部和群众从过去盛行的个人崇拜和教条主义的精神枷锁中解脱出来,党内外思想活跃,出现了努力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的生动景象。为了正确地贯彻解放思想的方针,党及时地重申必须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这四项基本原则,重申民主和集中不可偏废的原理,并指出剥削阶级作为阶级已经消灭,但阶级斗争仍在一定范围内继续存在的基本事实。

1980年8月的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反对资产阶级思想侵蚀和肃清政治思想上的封建余毒的历史性任务。

取消了不利于发扬社会主义民主的所谓“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恢复、制订和施行了一系列重要的法律、法令和条例,包括建国以来一直没有制订的刑法、刑事诉讼法。加强了司法、检察和公安机关的工作。打击了各种严重的刑事犯罪分子。

毛泽东思想具有多方面的内容。在以下几个方面,它以独创性的理论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

关于思想政治工作和文化工作。毛泽东同志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指出:“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而经济是基础,政治则是经济的集中表现。” 他根据这个基本观点,在这方面提出过许多具有长远意义的重要思想。例如:关于思想政治工作是经济工作和其他一切工作的生命线,要实行政治和经济的统一、政治和技术的统一、又红又专的方针;关于发展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实行百花齐放,推陈出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方针;关于知识分子在革命和建设中具有重要作用,知识分子要同工农相结合,通过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学习社会和工作实践树立无产阶级世界观的思想,等等。他指出“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

根据“文化大革命”的教训和党的现状,必须把我们党建设成为具有健全的民主集中制的党。一定要树立党必须由在群众斗争中产生的德才兼备的领袖们实行集体领导的马克思主义观点,禁止任何形式的个人崇拜。一定要维护党的领袖人物的威信,同时保证他们的活动处于党和人民的监督之下。在高度民主的基础上实行高度的集中,坚持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执政党的党风问题是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干部必须深入群众,深入实际,谦虚谨慎,和群众同甘共苦,坚决克服官僚主义。必须正确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克服离开党的正确原则的各种错误思想,根除派性,反对无政府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纠正特殊化等不正之风。必须整顿党的组织,纯洁党的队伍,清除那些欺压人民的腐化变质分子。党在对国家事务和各项经济、文化、社会工作的领导中,必须正确处理党同其他组织的关系,从各方面保证国家权力机关、行政机关、司法机关和各种经济文化组织有效地行使自己的职权,保证工会、共青团、妇联、科协、文联等群众组织主动负责地进行工作。党要加强同党外人士的合作共事,发挥人民政协的作用,在国家事务的重大问题上同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认真协商,尊重他们和各方面专家的意见。党的各级组织同其他社会组织一样,都必须在宪法和法律的范围内活动。

我们坚决纠正“文化大革命”中所谓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口号的错误,这绝对不是说革命的任务已经完成,不需要坚决继续进行各方面的革命斗争。社会主义不但要消灭一切剥削制度和剥削阶级,而且要大大发展社会生产力,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并在这个基础上逐步消灭一切阶级差别……

这种革命和剥削制度被推翻以前的革命不同,不是通过激烈的阶级对抗和冲突来实现,而是通过社会主义制度本身,有领导、有步骤、有秩序地进行。这个转入和平发展时期的革命比过去的革命更深刻,更艰巨,不但需要很长的历史时期才能完成,而且仍然需要许多代人坚持不懈、严守纪律的艰苦奋斗,英勇牺牲。在这个和平发展的历史时期中,革命的道路决不会是风平浪静的,仍然有公开的和暗藏的敌人以及其他破坏分子在伺机捣乱,我们必须十分注意提高革命警惕,随时准备挺身而出,捍卫革命利益。我们全体中国共产党员和全国各族人民,在新的历史时期中一定要继续保持崇高的革命理想和旺盛的革命斗志,把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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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15 21:17 | 只看该作者
毛泽东:实事求是的三重境界


原创 公子小羽  栩然说  2022-06-14 08:30 发表于湖南

图片文 | 栩然  

发布 | 栩然说(ID:xuranshuo)

1

多年以后,毛主席回忆往事,都会记得1935年前后,张国焘闹分裂的事。

那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但他可能也没有想到,一年后,已经在延安扎根立足的他,竟然又迎来了一段“灰暗”且哭笑不得的日子。

因为,“钦差大臣”王明,回来了。

1937年11月29日下午,延安没有起大风,天气清冷。

王明从莫斯科乘坐苏联军用飞机,降落在延河边简易的延安机场。

同机到达的有其夫人孟庆树,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康生,从迪化(乌鲁木齐)搭乘飞机的中共驻新疆代表陈云,以及一位苏联顾问。

王明回来了,是带着野心和目的回来的。

在当天的晚宴上,毛泽东致辞说:欢迎从昆仑山上下来的“神仙”。

毛泽东说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1930年的时候,有人讥笑他的话。

那时候毛泽东扎营在井冈山上,有人就故意说:毛泽东住在井冈山顶,晓得什么世界形势?谈什么革命?

和王明相比,毛泽东是真的在山上搞游击,所以被嘲笑为“山沟里的马克思主义”;而王明则是在革命的大本营莫斯科,掌握的是“正统先进的马克思主义原理”。

王明下的是住神仙的昆仑山,毛主席下的是闹革命的井冈山。

一个接仙气,一个接地气。

这就注定了两人一定会走向不同的道路。

2

王明在延安待的时间不长,但就是在这段时间里。

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表演天赋。

他会经常抱着一大堆的理论书进行演讲,有时候甚至还会安排警卫抱着书跟在他后面。

作报告的时候,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讲到某个具体问题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就翻一下俄文原版的著作,一下子翻到他要讲的那一页,用俄语念出一段来。

不说背诵如流吧,至少做到了翻书如流。

这就引起了很多青年人的盲目崇拜。有的学生甚至专门走很远的路,也要去听他的报告。

毛泽东曾在那段时间自嘲说,“自打王明回国后,我的命令不出这窑洞”。

而且凭借着自己作为“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的名号和广泛的人脉交往,王明在社会上也混得风生水起。



他长期待在武汉,在国统区俨然就以身代表了中央。



最不可思议的是,毛泽东写出《论持久战》后,原本想在王明旗下的《新华日报》上发,居然被王明给拒绝了。



理由是文章太长。



所以,虽然当时的共产国际曾带话给王明:“应该告诉全党,支持毛泽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人,他是在实际斗争中锻炼出来的领袖。其他人,如王明,不要再争领导人了。”



但他显然是不服气的。



回到延安的第十天,在中央政治局的扩大会议上,王明又开始了他的天方夜谭。



他传达斯大林和季米特洛夫的意见,明确指出,“今天的问题是一切为了抗日,一切经过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一切服从抗日。”



这句话会后被逐渐简化为“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



这句话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看起来政治非常正确。



但要知道,王明鼓吹的服从统一战线,是服从以国民党和国民政府为主体的统一战线政治格局,“充实和加强全中国统一的国民政府”。



无论是从历史和现实来讲,有这样的说法和认识,不是蠢、就是坏。



难道这才过去了十年,就已经忘了我们党当年放弃独立性、放弃武装,从而遭至的惨痛失败,血泪教训了吗?



哦,我忘了,那个时候的王明不在国内。



革命者和进步群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与他无关。



面对王明的咄咄逼人,毛泽东不得不接连在《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问题》《团结一切抗日力量,反对反共顽固派》《放手发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顽固派的进攻》中批评了这种观点,指出:不要面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顽固派的攻击,就想着自废武功了,而且寄希望于自废武功之后,敌人也就跟着自废武功了。



一般政党,特别是先进阶级的政党,如果在可能取得政权的时候拒绝掌握政权,那它就没有权利存在下去,就不配称为政党,就是一块道地的废料。——列宁



王明熟读马列经典,但显然并没有真正读进去。


针对“一切通过统一战线”的说法,毛泽东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所谓“一切经过”就是经过蒋介石和阎锡山,那只是片面的服从,无所谓“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如果解释为“一切服从”蒋介石和阎锡山,那也是错误的。我们的方针是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既统一,又独立。



而为了争取更广大的伙伴,毛泽东又指出:为了长期合作,统一战线中的各党派实行互助互让是必需的,但应该是积极的,不是消极的。中国前有陈独秀,后有张国焘,都是投降主义者;我们应该大大地反对投降主义。我们的让步、退守、防御或停顿,不论是向同盟者或向敌人,都是当作整个革命政策的一部分看的,是联系于总的革命路线而当作不可缺少的一环看的,是当作曲线运动的一个片断看的。一句话,是积极的。



简而言之一句话:“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就在这个会议期间,全体与会的中共高层照了一张合影。



图片



这张合影非常经典,值得一看。



大家注意看,稳坐C位,一幅睥睨天下、舍我其谁气质的人,就是王明。



而毛泽东呢?



他站到了右上侧的角落里,似乎再次被“边缘化“了,甚至都快出照片边框了。



一直到1938年7月,王稼祥从苏联回到延安,在9月14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传达共产国际的指示和季米特洛夫的意见,认为中共抗战一年来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在领导机关中要在毛泽东为首的领导下解决,领导机关中要有亲密团结的空气”。



一下子拆穿了王明长期以来忽悠人的“苏联圣旨”。



王明的政治野心才算宣告破产。





3



王明那些不讲实际的说法流毒甚广,因为看起来很“政治正确“,也很符合“大势所趋”,又因为他很长时间里代表了“共产国际的意见“,所以导致很多官兵在思想上也产生了偏差。



一直到了抗战后期,毛泽东还不得不专门对这样的思想和说法进行苦口婆心劝导:



中国人民要自由,要统一,要联合政府,要彻底地打倒日本侵略者和建设新中国,没有一支站在人民立场上的军队,那是不行的……这些人们向共产党人说:你交出军队,我给你自由。根据这个学说,没有军队的党派该有自由了。但是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中国共产党只有很少一点军队,国民党政府的“清党”政策和屠杀政策一来,自由也光了。



现在的中国民主同盟和中国国民党的民主分子并没有军队,同时也没有自由。十八年中,在国民党政府统治下的工人、农民、学生以及一切要求进步的文化界、教育界、产业界,他们一概没有军队,同时也一概没有自由。难道是由于上述这些民主党派和人民组织了什么军队,实行了什么“封建割据”,成立了什么“奸区”,违反了什么“政令军令”,因此才不给自由的么?完全不是。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做。



剖有点像这几年流行的一句名言:当美国指责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有。



这才是真正的“人间清醒”啊。



客观来讲,王明这个人极为聪明,对马克思主义的“文本”也确实无比精通,算得上是一个“理论家”。



但他的问题在于只有“心比天高”,却没有任何接地气的实干,毛泽东后来曾说,“王明问题的关键、病症之所在,就是他对自己的事(指中国革命问题)考虑得太少了!”



“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的本本主义。”——毛泽东



而毛泽东的优势则在于,最大程度上做到了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这就是大家最熟知的“实事求是”。



也正是王稼祥回延安之后不久,毛泽东在1938年10月的六届六中全会上的报告中指出:“共产党员应是实事求是的模范,又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模范。因为只有实事求是,才能完成确定的任务;只有远见卓识,才能不失前进的方向。”



这是最早的,有据可查的,毛泽东关于“实事求是”的公开论述。



而到了1941年5月19日,毛泽东在延安干部会议上作《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时,则第一次完整解答了什么是“实事求是”。



也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而不是纸上谈兵,空讲理论。



但这实际是只是实事求是的第二重境界。



而第一重境界,毛泽东在很小的时候就领悟了。





4



1906年,毛泽东13岁,还在韶山的村子里干农活,和父亲毛顺生的关系很紧张。



图片

毛顺生



这一年的冬至,毛家请客,毛泽东再次和父亲爆发激烈冲突,毛顺生怒极下就要动手打人,而毛泽东则直接跑到屋外,做出要跳进门口池塘的样子。



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父子俩最终妥协,毛顺生承诺不再打他,而毛泽东则回家向父亲道歉。



这起“父子之战”给毛同学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甚至于30多年后,已是党和八路军领袖的毛同学在延安接受斯诺采访,讲述自己生平时,第一个完整的故事,就是这件事。



毛同学从这件事里,得到了一个受用终生的道理:如果公开反抗来保卫自己的权力,他的父亲就客气一点,当自己怯懦屈服时,父亲则打骂得更厉害。



他后来把这个道理,精准概括成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成为上面提到的“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这句醒世名言的源头。



而在我看来,此时的毛泽东已经充分领悟了灵活性和原则性的统一。



儒家有言“大杖则避,小杖则受”,意思是当父母打自己的时候,如果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那就站直了挨打,但如果父母要冲动地上大棒的时候,就一定要跑了。



否则,真让父母在自己身上打出毛病来,是陷父母于不义。



那些以摧残自身来想让父母伤心的孩子,其实是愚蠢的。



而毛泽东显然不是,他一看父亲动了真怒,果断往外跑,并用跳水相威胁,让双方得到了妥协。



甚至于这种妥协也充满了灵活性和原则性的统一。



按照旧时代的传统,儿子向父亲道歉是一定要跪下磕头的,但毛同学倔强地坚持只跪一条腿。



关于为何只跪一条腿,多数资料里都没有作说明。



我比较好奇,就到处找了找,最后在一本介绍其弟弟毛泽民的书里找到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作为家里的长子,大哥带头反抗老爹权威,弟弟毛泽民肯定也是有会于心,有样学样。



于是,在有一次也惹怒了父亲需要磕头道歉的时候,毛泽民也只跪了一条腿,他解释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的两条腿,一条是父亲给的,一条是母亲给的,父亲让他跪,他只能跪一条腿,而母亲给的那条腿,不能跪。



如此具有灵活性艺术的话,如果真要有师承,一定只能来源于毛泽东。



几年后,毛泽东到了省城长沙读中学,其间一度退学,每天去省立图书馆读书,晚上到湘乡会馆住宿。



湘乡会馆非常乱,三教九流、飞鹰走狗,尤其是住了很多游荡的士兵和一些学生,总是争吵打架。



有一天晚上,士兵和学生爆发了严重的冲突,士兵要杀学生。



双方剑拔弩张,甚至动手流血,作为辍学生的毛泽东按理说也很危险。



但他却没有丝毫损伤,原因是他见势不妙,果断躲到厕所里去了,一直等到打完才出来。



这一晚,也体现了毛同学的机智灵活,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莽干的人,在特殊的情境下,特别是危险的时刻,总是能灵活多变的采取一些更能保全自己的策略。



这样的行为方式,不仅帮助他后来躲过了很多风险,甚至也是他能带着红军走出困境的关键。



1930年,打下福建长汀的毛泽东,接到了中央的指令,要求他们去打南昌。



如果你对历史有一定的了解,应该会知道,毛泽东他们去打南昌的红一军团只是这次重要指令的其中一部分。



另外还有,红三军团打长沙。



然后,一起和贺龙的红二军团、徐向前的红四军团围攻武汉。



这个战略的名字叫:饮马长江,会师武汉。



我们党早期最头脑发热,也是最牛逼的李立三时代来了。



毛泽东在进军途中还写了一首非常豪迈的诗:百万工农齐踊跃,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



7月30日,抵达南昌一江之隔的新建县,但守敌太强,打不下来。



毛泽东做了一个十分聪明的决策,只让一小部分红军朝南昌城里打了几枪,说是纪念3年前的八一南昌起义,然后就撤走了部队。



打了,又好像没打。



这就是灵活的艺术。



所谓“实事求是“,首先就是不能教条主义,认死理。



我之所以花这么多时间来讲故事,是因为很多人连这第一重都没有突破。



该灵活的时候死守原则,该原则的时候偏偏随意变通。



有些任务目标之前定的再好,有些原则之前坚持了再多年,也应该根据实际的情况、具体的形势,及时地进行调整,而不是刻舟求剑、按图索骥。



拿着一个准则就以为放之四海而皆准,到处套用,这是书呆子的做法。

读书,不是为了读成书呆子。



尾生抱柱固然也让人“不得不服“,但并不值得效仿。



如果是毛泽东的话,他大概率会在桥上醒目位置写下“二十八画生已来过”,然后飘然而去。



很多年后,毛泽东指责那些浮皮潦草、只懂照本宣科的工作作风时,专门说了这么一段话:



盲目地表面上完全无异议地执行上级的指示,这不是真正的在执行上级的指示,这是反对上级指示或者对上级指示怠工的最妙方法。



简直是人间清醒再+1。



图片




5



好了,前面我们已经讲完了“实事求是“的两重境界。



但更为重要的,其实是第三重。



因为“实事求是“这几个字太过有名,后来很多人把它庸俗化、物质化了。



以为“实事求是“就是单纯的实用主义哲学,不管东不管西,有用就是好东西。



对于此,毛泽东曾经专门做过批驳。



“他们尊重经验而看轻理论,因而不能通观客观过程的全体,缺乏明确的方针,没有远大的前途,沾沾自喜于一得之功和一孔之见。这种人如果指导革命,就会引导革命走上碰壁的地步。”——《实践论》



实用主义哲学的人不是从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出发,而是从客观存在着的局部事物出发,把视野局限在他们经验范围之内去研究事物的规律,因而他们往往只对局部的少数人“实事求是”,而忽略了从全局的、全体人民的范围去研究事物规律。



也就是相声里的一个经典名言“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什么才是真正的实事求是呢?



“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改造我们的学习》



说白了,就是要从客观存在的事物中去探求普遍存在规律,并用于指导自己的工作实践。



很多年前,毛泽东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就曾经反复去思考过到底怎么样才能真正彻底地改造字节、改造社会,真正实现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理想世界。



他把自己思考的结果写成了一封信给自己的老师黎锦熙,在信里他这样写道:但凡天下之物,只有知其理,才可益穷之。圣人之所以通达天地,知晓未来,皆因抓住了事物的本源。



并留下了经典名言:欲动天下者,当动天下之心。



这里的大道之源、天下之心,实际上就是指的规律。那时候的毛泽东还没有接触马克思主义,所以虽然想到了,但用的是西方伦理学的一些术语。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几年后毛泽东一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就立刻接受了它。



因为他们的底层思考早就想通了。



毛泽东的一生都在探寻事物的本质和规律。



举一个例子,就像苹果落地,绝大多数人只能想到秋天到了、苹果熟了,而牛顿就会去想到底是什么力量主宰了这一切,再苦思冥想写下《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用数学的语言去阐释事物运动背后的本质规律,开启经典的力学时代。



当然,后世的爱因斯坦以及量子学派则更进一步,从时空的角度进行了更深层次的解释。



物质世界的规律探索,人类进步很大,而且发明了科学的语言进行阐述,并因此发展了现代的科技文明。



但人类社会的规律,比如政治、军事、组织等等,尤其难以让常人真正理解透彻,更难以用准确的语言进行分析记录。



所以古往今来,这类本事都是不传之秘、帝王之术,懂的人往往讳莫如深。



而毛泽东无疑掌握了这样的秘术。



用以预测分析,极为准确。



之前,我曾经写过毛泽东提前二十年预测了日本侵华,但实际上他当时连日寇的侵华路径都预言了:先满蒙,北边动,而后,胡马骎骎入中原。



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打到了第三个年头,很多人都在想这样的战争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毛泽东的判断是:据经济家从经济上观察,战事不能再延一年。



事实上,第一次世界大战到一年后就基本进入最后阶段,1918年正式结束。



1941年的时候,二战正打得如火如荼,日本政坛发生重大变化,原有内阁下台,主张对苏联进攻的东条英机上台,国民党和美国等都觉得日本会北进打苏联,而毛泽东则判断日本会南下。



事实比预测的还要可怕,这一年的年底,日军偷袭美国珍珠港,拉开了太平洋战争的幕布。



等等。



这样的预测不是瞎说,毛泽东所仰仗的“秘术“,实际上,就是“实事求是”的第三重境界:



用苦心求得的规律,来指导现实的实践。



这种在无数实践基础上总结提炼而来的规律,再灵活运用规律去指导实践的一整套思维做事体系,才是毛泽东“实事求是“的精髓,也才是毛泽东和其他人拉开差距的地方。



但这里面,其实有一个误区,就是真正的规律是要下很大功夫才能得到的。



不是坐在那里今天格一物、明天格一物,就能格出来的。



实事求是的“求“字,点名了这里的关键。



要去下苦功夫调研,去探寻,去研究,去分析思考和总结。



所谓必然,就是客观存在的规律性,在没有认识它以前,我们的行动总是不自觉的,带着盲目性的。这时候我们是一些蠢人。——毛泽东



刘少奇是党内公认爱读书、理论水平比较高的人,他在1957年的一次工作会议上,为了说明干部职工夫妇两地分居的问题,引用了《回乡偶书》这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唐·贺知章)



刘少奇的意思是,从这首诗里可以看出,唐朝的官去外地也是不带家属的,而且很少回家,所以回老家的时候,才会“儿童相见不相识”。



这也是典型的没有去深究,而是“想当然”思维。



毛主席知道后,觉得刘少奇通过贺知章的诗断定中国古代在外做官不带家属的证据并不充分。为此,毛主席特地翻阅了《全唐诗》和《唐书·贺知章传》,却都没有发现贺知章不带家属的证据。故而1958年2月10日,毛主席特地给刘少奇写了一封信,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所谓‘儿童相见不相识’,此‘儿童’我认为应该不是他自己的儿女,应该是他的孙辈或者曾孙,但贺知章在长安做了数十年的太子宾客,在京城不会没有眷属,他是诗人,又是书法家,也并非出家之人。纵观唐朝史料,从未听说过禁止官吏携带眷属前往京城,因此不可用‘少小离家’作为古代官吏禁止携带家属的证据。自从听说你的发言之后,我总觉得不甚妥当,请你仔细考证一番,也许你是对的,我的想法不对,写了这些供你参考。”



不久,又加了一个字条:复寻《唐书·文苑·贺知章传》(《旧唐书·列传一百四十》,页二十四),亦无不带家属之记载。近年文学选本注家,有说‘儿童’是贺之儿女者,纯是臆测,毫无确据。



就这么一句随口说的话,毛主席居然翻了那么多书,那么慎重地写了封信提出自己的疑问。



而且毛主席经过考证,也并未说自己就一定对,只是请少奇同志“再仔细考证一番”,这才是“真·实事求是”的态度啊!



“求“这一个字,包含的是要下苦功夫、硬功夫,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是“众里寻他千百度”。



最后的最后,我们再来总结一下。



实事求是的原理是什么?



第一层,不僵化,要让行动符合逻辑。

第二层,不空谈,要让理论结合实际。

第三层,掌握历史的主动,要让规律指导实践。



毛泽东说过:共产党员应是实事求是的模范,又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模范。



而真正做到了实事求是,就就一定能达到远见卓识。



1917年,湖南公立工业专门学校迁入岳麓书院,校长宾步程手书了《汉书》中的一句成语——“实事求是”,悬挂在岳麓书院讲堂。



此时,毛泽东正寄住在岳麓书院的半学斋,从宿舍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书院的匾额。



在日后的革命岁月里,无论是对农民运动的亲身实地调研,还是被撤职后坚持实事求是的工作方法,毛泽东始终从中国国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并写下了《反对本本主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等著名篇章。革命队伍的壮大,印证了毛泽东对于革命道路的选择,是正确的。



1943年11月,在延安的中央党校,为了给学员创造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全校师生参加修建了一座占地1200平方米的大礼堂。



将要竣工时,党校的同志请毛泽东题词,毛泽东题写的正是——“实事求是”。



图片



这几个字至今仍镌刻在中央党校的大门上。



实事求是伴随了毛泽东的一生,成为他最终极的心法,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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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9 17:22 | 只看该作者
毛泽东为什么认为刘邦才是封建皇帝里最厉害的一个?

图片文 | 栩然  

发布 | 栩然说(ID:xuranshuo)



毛泽东是极度反感封建帝王那一套的。

但他对古代历史,特别是帝王人物研究却非常多。

而他最为推崇的封建帝王,是刘邦。

本文的最后,我会试着从自己的理解去讲讲,为什么毛泽东会如此推崇刘邦,而刘邦又为什么会那么厉害,并将首次分享我自己发现的“长者优势“理论。

1

13岁,嬴政登基;而10岁的刘邦还在老家爬树。

22岁的秦始皇开始亲政,筹谋天下;18岁的刘邦还在不干农活,调戏妇女。

38岁的秦始皇已经一统天下,建立起了不世功勋;而刘邦的身份,还只是秦始皇手底下的基层干部,往高了说也就是高配正科。

35岁的刘季。

此前见过最大的官,是县官。

虽然,他年轻的时候到处闯荡,也见过不少贵胄之后,但那些毕竟都已经是前朝的事了。

前朝的尚方宝剑斩不了本朝的官。前朝的大人物到了本朝,也基本都被废了。

秦朝一统天下后,废除了战国时代的分封制,设郡县,这一制度影响了中国几千年。

刘季在这一年通过地方公务员考试,光荣地成为了沛县下面一个乡镇的派出所所长,兼分管交通运输和劳务用工的副乡长。

我们现在一说到乡镇干部,总喜欢用一句话来形容,叫“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

几千年前也一样,作为乡镇干部的刘季总是很忙,上上下下,芝麻蒜皮的事儿,也得找他。

作为庞大帝国的基层管理者,刘季上可以和县里的各类小官小吏吃吃喝喝,比如他的直接领导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后来的大汉丞相萧何。

下也可以和各路袍哥闲人称兄道弟,比如县里面著名的个体户,后来将他从鸿门宴解救出来的屠夫樊哙,或者县政府公务车队司机,后来成为大汉交通部长的夏侯婴。

他的生存方法,可以用一个字形容: 混。 混吃混喝,混上混下,既混黑,也混白。

早年的刘季,不喜欢干农活,四处游手好闲,还曾经给信陵君的手下张耳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弟,就是个“小混混”。

现在人到中年,终于升级进化成了“中年混混”,而且混进了体制内,成为沛县里贯通官府和民间、跨越白黑两道的要人。

这个很容易理解,毕竟对现在体制内的人而言,”混“也是一种必须的生存发展手段。

特别是对一些基层干部而已,没有点“长袖善舞,东拉西扯”的本事,根本就开展不了工作。

上面有考核摊派,下面有老百姓扯皮斗殴,不和和稀泥,还能怎么办。

水至清则无鱼,什么事儿都想干在明面上,也就什么事儿都干不了了。

但不管怎样,已经三十多岁的刘季,混来混去,也没混出小小的沛县。放在全国,更是名不见经传,微不足道。


2

在刘季四十岁上下这年(史书无详细记载,据推测)。

他平平无奇的前半生,终于起了一点波澜。



雄才伟略的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深感自己的功绩比肩日月。



和这个时代很多人一样,在取得人生巨大成功以后,秦始皇决定,首先一定要换个大HOUSE。



但始皇帝住大房子当然不用花钱买,重新盖一座就行。



于是,秦帝国从各地大规模征调民工,到首都咸阳外修建阿房宫。



作为主管治安和劳务运输等的基层官员,刘季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负责押解和监督他所在辖区的民工到咸阳服徭役,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在咸阳郊外的工地上渡过的。



就在此期间,刘季遭遇了对他的一生有重大影响的一次事件:



他亲眼见到了庞大秦帝国的缔造者,4000万帝国子民的统治者,始皇帝嬴政。



以秦始皇的地位,他当然不知道刘季是何许人,更不会想到当日盛装出行的时候,人群里会有一个人,只因为多看了他一眼,就改变了未来的历史进程。



在此之前的刘季,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同帝国数以万计的小吏一样默默无闻于世。



他的父亲叫刘太公,母亲叫刘媪。



不要以为那个年代叫太公的就有多厉害,翻译一下其实就是刘大爷,也就是“你大爷还是你大爷”的那个大爷,至于刘媪,就更简单了,意思是刘大妈,“广场舞大妈”的那个大妈。



这两个都不是什么正经名字,典型的基层老百姓间的俗称,最多也就是对上了年纪人的一点敬意。



当然,和后世更白手起家的朱元璋他爹朱五四相比,稍微好一点。

  

至于刘季这个名字,现在看来还挺别致,其实在那个年代,就是阿三的意思。刘季有两个哥哥,分别叫刘伯,刘仲。伯仲季,老大、老二、老三。



刘季其实还有一个哥哥,但早夭,于是原本排名老四的他成了刘老三。



不管怎样,已经不惑的刘老三,迎来了改变命运的一次大转机。


关于未来的汉高祖与在位的秦始皇的这次相遇,司马迁在 《史记 ·高祖本纪》里如此写道 :



当时,秦始皇出行,允许百姓道旁观瞻,刘季有幸挤进观瞻的行列当中,目睹了盛大的车马仪仗,远远地仰望到了秦始皇的风采。



刘季身心受到极大的震动,他久久迈不动脚步,感慨至极地说了一句话:“磋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磋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就是这一句话所传送的感慨,几乎概括了刘季一生的政治走向。



在秦末战国复活的大潮中,刘季之所以不甘于为王,一心一意要做皇帝,其中的因素之一,就在于这一次不经意的相见,在他心里种下了种子,让他感叹如此辉煌的人生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追求。



种子只要不死,总有发芽的一天。



或许就是从那一天起,普普通通的刘老三,变成了心怀安邦定国之志的刘邦。



图片

△刘邦《楚汉传奇》剧照



3


历史有趣的地方在于。



刘邦后来最大的对手项羽,年轻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20岁出头的项羽,在人群中同样看到了声势浩大的始皇帝东巡,忍不住说了一句“彼可取而代之”。



他的叔叔赶忙捂住他的嘴——这可是一句杀头的话。



刘邦的“大丈夫当如此”和项羽的”彼可取而代之“看起来差不多意思,



但我觉得他们是不一样的。



项羽的话,更像是年少轻狂时吹的牛逼——马化腾算什么,劳资长大后随便超过他。



其结果是,很可能长大后成了超级痴迷马化腾家游戏的玩家。



而刘邦,更像是一个已经衣食无忧的中年大叔,有一天听到另一个马某又在互联网大会上演讲,感叹地说了句:成功了放个屁都是香的,人啊,就应该像马某那样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项羽眼睛看到的是“彼”,是在比较,并自负地认为秦始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



他刚愎自用的性格,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展露。



而刘邦的话里却充满了肯定,他感叹的是秦始皇开创的事业如此了不起,作为大丈夫就应该去追求。



换个角度来看,假如刘邦和项羽的话被秦始皇听到了,刘邦还能有一线生机,因为他相当于是在对秦始皇的功绩表示肯定和羡慕,而项羽则必死无疑,因为他活生生地表达了谋逆之心。



刘邦的一声叹息,除了表达深深的不甘心之外,更感慨的是,这位秦始皇才比他刘邦仅仅年长3岁——人和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如果只凭我们从中学历史书里学到的东西,我们很容易认为秦始皇和刘邦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但事实上,他们俩在同一个时代里共同生活了整整47年。



只不过相对于身份尊崇的秦始皇,与他只差3岁的刘邦在太长时间里都显得太无足轻重了,在咸阳外那次见到始皇出巡之前,他们俩的人生毫无交集。



他们只是在同一片时空下,过着各自的生活。


在刘邦最青春年少、最年富力强的前半生,并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建树。



但你要说他什么也没做成也不对,有老婆有孩子,有编制有工作,有钱赚有酒喝,有满足也有不甘……像极了多少奔四奔五的中年男女。



按照古代的人均寿命,这时候的刘邦土都埋了大半截,但即使到这份上了,他还能在看到秦始皇的时候,如此感叹,如此不甘。



能把这份心气留到这时候,不得不服。



这才是真正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然后,47岁起兵,7年后成功称帝。



刘邦从一个基层小吏,建立起了百年基业,开创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大一统帝国:汉朝。



图片△刘邦《楚汉传奇》剧照





4


毛泽东特别推崇刘邦,1964年1月7日的一次谈话中,毛泽东提出了一个很直率的命题:“老粗出人物”。



接着评价道:汉朝的刘邦是封建皇帝里边最厉害的一个。



前前后后有记载的,毛泽东曾经多次评价过刘邦和项羽。



在他看来,刘邦具备政治人物的诸多优点,比如善于决策、用人得当、豁达大度、能听意见等等。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项羽的刚愎自用、短视盲目等等。



据曾担任毛泽东卫士的李银桥回忆:



“毛泽东喜欢看京戏,不同时期喜欢点不同的戏看。那段时间,他喜欢看《霸王别姬》。看到西楚霸王项羽同他的虞姬生离死别一幕,毛泽东睫毛颤抖着,眼里湿漉漉的。回来路上,他对我说:‘不要学西楚霸王。我不要学,你也不要学,大家都不要学!’



当然,刘邦战胜项羽,并不是个人行为。



楚汉相争,也不是简单的两个人站上擂台,你一记黑虎掏心,我一招插眼锁喉。



这是两个军事集团从政治到军事的整体性竞争。



从这一点上讲,刘邦的手下算得上是猛将如云、谋臣如雨。



当然,我们看历史的时候可能普遍会有一个问题,刘邦这样的人,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牛人打天下的?



比如,樊哙,是沛县的屠夫;夏侯婴,县政府车夫,其他萧何,雍齿什么的也都是沛县的公务员。



一个小小的沛县,怎么就能出这么多人才?


有人曾经分析过:



“看史书你是看不到答案的,你只看到这些人忽然放下锄头,就智计百出、勇猛过人,于是很多人加以解释,时势造英雄,是金子总会发光,机会偏爱有准备的人,并先射箭再画靶子,为他们寻找种种合理性,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人是会成长的」。”



但我却又往深想了两层。



第一层思考,他们之所以能成长,是因为刘邦给了他们成长的舞台和机会,而反过来,他们聚集在刘邦周围,又帮助刘邦最终得到了天下。



这就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



而第二层的思考可能更接近本质,为什么他们愿意跟着刘邦,而刘邦又能让他们尽展所长?



我觉得,这是因为刘邦洞悉了人性。



而刘邦之所以有这样的能力,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他多了项羽数十年的人生经历。



摸爬滚打,坎坎坷坷,一路经历了从混混到裂土封侯的巨大变化,什么打击没有见过?什么失败不能接受?



刘邦喝多了经常会说一句话“我本布衣”。



布衣者,屌丝尔。一个中年混混,混到了现在,哪一步都是赚的,有什么好怕的。





5


在这里,我将会首次和大家分享一个我自己发现的“长者优势”理论。



所谓“长者优势”理论,我认为是,在一个组织里,一个年纪稍长、更为成熟的人,比那些年纪轻、能力强的人,更适合走向领导地位。



说白了,就是假如有一天,你们一群人坐的飞机迫降到了一个荒岛上,刚开始,无论是什么精英还是什么猛男可能领导大家,但一段时间后,很可能大家就自动围绕在那些年龄更大、经验更丰富的长者身旁了。



原始社会里,任何一个部落或者氏族,可能都至少有那么一个活得最久的老者,在部落里承担着类似“先知”或者“长老”之类的角色。



这并不只是一种文化传统,其实是有很深刻的现实道理的。



在原始社会那种艰难的生存条件下,能活得久的人,一定是有着无数次规避风险经验的人。



在现实社会里,我所谓的“长者优势”并不是绝对的,不是你年纪大,你就一定比别人强。



而是具有相对优势,指的是在几个实力、地位相近的人,最终很可能是长者具有更大的优势。



读书的时候,大家的实力、地位都差不多,这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个个子更高、年龄更大、“懂得更多”的孩子更容易成为学生之间的“老大”。



刘邦相对项羽,就是典型的具有了“长者优势“。



不管是放在古代,还是以现代的眼光来看。



刘邦的一切都是太晚,出仕晚 (35岁 ),结婚晚 (37岁 ),生子晚 (40岁 ,私生的不算),起兵晚 (47岁 ),做皇帝晚 (54岁 ),哪怕考虑到生年的误差,他也是典型的大器晚成。



作为他的对手,我们可以看看,项羽杀宋义渡河救赵,只有25岁。著名的破釜沉舟,巨鹿之战时,也才26岁。



这才是真正的少年得志。



但就这么一个惊才绝艳、少年得志,怎么看都更像是小说里开着挂当主角的人,却生生输给了中年混混刘邦。



估计直到乌江自刎,项羽也没有想明白。



因为,如果他想明白了,就不会自刎了。



刘邦创业的时候,和他手下那群谋臣大将相比,更像是一个“长者”;而项羽在那些人面前,则更像是个带着资本去创业的“二代”。



经过了那么多的人和事,活到了40不惑的年纪,刘邦真的已经活明白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太清楚底下那些人想要什么了。



所以他能忍着冲动,在楚汉相争的关键时期,封韩信为齐王。



而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是很难明白三十岁、四十岁的人要什么。



这里面差的那点东西,一个是阅历,还有一个是从阅历中得到的领悟。



那些年,刘邦经历了那么多,到底领悟到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却能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刘邦身边的优秀人才越来越多,这些牛人各展所长,抬也把他抬到皇座上去了。



当项羽还在琢磨着如何”衣锦还乡“的时候,刘邦想着的却是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为早日平定天下而继续艰苦奋斗。



读《史记·高祖本纪》时,毛泽东曾写了这样一条批语,一针见血地说:“项王非政治家。汉王则为一位高明的政治家。



“长者优势”理论,在搞科研、搞文学、搞创业上可能都不具有太多的普适性,但在政治上是真的太具有普适性了。



因为搞政治,说白了,就是搞人的关系。



你自己做人都还没搞明白呢,怎么搞人的关系?



你的认知、思维和身边人都还在同一个层次呢,你怎么可能让他们服服帖帖?



看看当今社会,哪个大国的领袖不是五六十岁往上走,之前才四十出头的法国总统马克龙见我们的领导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主席接见某个高校团书记的既视感。





7


毛泽东自己,其实也符合“长者优势“理论。



作为家中长子,毛泽东本来就要更成熟、更能担事,同时,他身材高大,在同龄人中看着就要年长。



而更重要的是,因为他读了六年的私塾,中间又辍学了两年,导致他后来进入小学的时候,都已经17岁了。



这之后的每一步,他都不算同组织里的年轻人。



1928年,毛泽东带着队伍上井冈山的时候,他已经35岁,相对于队伍里那些一二十岁的兵,已经具备了“长者优势”,到1935年长征中途,毛泽东已经42岁了,和刘邦起兵的年纪差不多了。



这时候的他,已经典型具有了“长者优势”。



在平均年龄才二十多岁的红军队伍里,他无论年龄、资历、经验、认知,都远超一大截。



这样的人,即使当不上领袖,至少也得是顾问了。



所以你看,二十多岁的时候,毛泽东还天天怼这个、怼那个,等到了延安,他就开始写信劝慰陈毅:忍耐最难,但作为一个政治家,必须练习忍耐……



因为这个时候的毛同学,已经真正进化成了一个政治家了。



(特别说明:“长者优势”理论具有非常明显的局限性,基本上只能解释“和人相关”的情况,不要随便套用。)



庄子说过一句话:夫积水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也就是说阅历不够的人,哪怕站上了非常大的舞台,也hold不住全场。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长者有优势,那为什么我们在生活里更多地却只能看到到老一事无成只会怨天尤人的人呢?



因为,这只是一个相对优势,是你在一个相对年轻的群体里,又具备了让他们尊重、崇拜甚至敬仰的能力和威望。



而不是什么都不干,到老了就厉害了。



所以,我也要提醒大家,再大器晚成的人,之前的时间也不可能都闲着。



你一定要认真地规划和利用好自己未成之前的时间,看看自己如何去做人脉、经验、资金上的积累,如何持续培养自己的独特优势,然后等待时机,坚决出击。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绝大多数人,早早地就在生活的各种磨砺中,渐渐失去了心气。



年纪越大,越胆小怕事,越谨小慎微,越唯唯诺诺,越得过且过。



就算你年纪、经验相对年轻人有优势了,但你还有年轻人那样的志气吗?



志气这种东西,是一个人身上最可贵的品质,一个人就算年纪大了,跌到谷底了,只要他还有那份渴望和心气,就一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想想刘邦,四十多岁的基层小公务员了,看到秦始皇居然还能发出“大丈夫当如是”的感叹。



围在刘邦身边的谋士武将再厉害,也要主公自己有强大的意志和强烈的野心啊!



你自己都得过且过、麻木不仁了,还指望别人能扶着你站起来吗?



最后一样东西,就是决断。



项羽和韩信都是典型的“军神”,百战不殆,按理说当大将的人,理应该坚毅果敢,斩钉截铁。



但偏偏史书上,对他们的评价都是优柔寡断。



史记里还专门借他人之口在批评韩信时,说了一段经典的话:犹豫的狮子不如决死的蜜蜂,龟缩的大力士还不如敢于出击的小孩子。



都到”大器“这个年纪了,如果做人做事还犹犹豫豫,游移不定,要等到退休了才敢下决定吗?



一定要坚信,你做任何决定的这一天,都是往后余生的第一天。



更要认识到,要做成事,没有不付出代价的。



消极的人总是正确,只要不主动做抉择,就永远不用承担失败的责任和后果。



但做成事的人,一定是不怕牺牲的人。



一个人的成熟,不仅在于敢做选择,更在于有勇气去承担选择的后果,无论好坏。



因为,如果坏了,只要能克服心魔,还是可能再来一遍的。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项羽到死也没想明白的原因,因为他无法承担自己失败的后果。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次失败后就不再敢尝试了,那就永远再也没有证明自己的可能了。

  

公元前196年。高祖回到故乡,把昔日的朋友、尊长、晚辈都召来,共同欢饮。



酒酣耳热之际,高祖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坎坷,忍不住饱含热泪,一面击筑,一面高声唱到: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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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10 12:31 | 只看该作者
只有主席是亲人

[color=rgba(0, 0, 0, 0.3)]原创 欧洲金靴
文 / 欧洲金靴

我的身体还可以,但是马克思总是要请我去的。事物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马克思、恩格斯就没有料到手创的社会民主党在他们死后被他们的接班人篡夺领导权,变为资产阶级政党,这是不以马克思、恩格斯的意志为转移的。他们那个党开始是革命的,他们一死变成反革命的了。苏联也不以列宁的意志为转移,他也没有料到会出赫鲁晓夫修正主义。
—— 1966年5月5日。
1
毛主席的一生是清心寡欲的,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出版书册最多的十年里,他都没有拿过国内一分钱的稿费(见吴连登的访谈),甚至连阿尔巴尼亚和朝鲜方面送来的海外稿费,主席也要求中央办公厅一一退回。不过,不要稿费是因为主席痛恨特权和私有买卖(专利权);但对自己所写的作品本身,老人家一向还是很看重的。1964年,谈到读《毛选》的问题,主席的回应就别出一格:

《毛选》,怎么是我的东西呢?这是血的著作啊!里面的这些东西,都是群众教给我们的,而不是我自己的,那是付出了流血牺牲的代价的!

在那十年前的3月,英国共产党总书记波立特同志曾给中共中央来信,提出要在英译本《毛选》中删去《战争和战略问题》一文的头两段内容,理由是其中“革命的中心任务和最高形式是武装夺取政权,是战争解决问题”的论断,并不适用于英国,还会给在英国的美国同志招致很多困难……
主席闻罢,当即拒绝。他让人在回复中表示:
该文件中所说到的原则,是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并不因为国际形势的变化,而须要作什么修正。如果不合适英美读者,该文可不包括在选集内。
论述武装夺取政权的文章,宁肯不收入在西方发行的《毛选》,主席也不愿删改,这是执拗,也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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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夺取政权」,这是从大革命失败后尸山血海的教训中得出来的,如果为了逢迎域外读者而让步删节,那么中国革命经验的总结在社会主义阵营中的指导地位必然会下降,中国革命的合法性问题也会被敌对势力大做文章。自信人生二百年,这是主席向来的革命热忱。早在新中国建立后还没三个月,主席风尘仆仆访问苏联时,就请斯大林同志派一位苏共党内理论家帮自己看看过去发表的文章,能否编辑成集。斯大林后决定派苏共著名的理论家、哲学家尤金同志来到中国做此工程。主席后来当面对尤金说:

为什么当时我请斯大林同志派一个学者来看我的文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信心?连一个文章都要请你们苏联同志来看一眼?不是的!请你们来中国看看,是要你们看看中国是真的马克思主义,还是半真半假的马克思主义。

1961年初时,有整理文献的同志发现了一篇毛主席写于1930年的题为《调查工作》的文章,让他如获至宝:

这篇文章我是喜欢的!过去到处找,找不到,像丢了小孩子一样啊……

三年后,他嘱咐把这篇《调查工作》编入《毛泽东著作选读》,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反对本本主义》。
建国后,许多旧作都被主席重改了标题,以适应新形势下的教育需要,比如第一卷中的《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原题其实为《政治问题和边界党的任务》,毛主席后来的改动就让文章主题直面扑来、便于传播和学习。1956年3月在北京,他谈到《新民主主义论》时说:

许多东西在起初是不明确的,在写的过程中才逐渐明确起来,而且经过反复修改,才把意思表达得比较准确。过去写的文章,很多现在并不满意。

两年后在杭州,他又提出:
以后翻译的书,没有序言不准出版。初版要有序言,二版修改也要有序言。《共产党宣言》有多少序言?许多十七八世纪的东西,现在如何去看它呢,这也是理论与中国实际的结合,这是很大的事。
1965年,主席又重读同样未收入《毛选》的《长冈乡调查》,并在上面认真做了批注:

错误往往是正确的先导,盲目的必然性往往是自由的祖宗。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有过1956年在北京宴请越南劳动党总书记长征和印尼共产党总书记艾地时的自白:

我对《实践论》是比较满意的,但《矛盾论》就并不很满意……

也有过1960年在广州阅读《毛选第四卷》解放战争文章时追忆战胜蒋介石法西斯军府的豪迈:

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不如此,不足以对付他蒋介石!

然而,有一篇文章却是老人家至离去时都没有解开的心结。
那篇文章,主席一直没有同意发表。他在犹豫中思索,也在思索中彷徨:同志们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些同志,国家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个国家,党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个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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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941年9月前后,毛主席在延安曾写过一篇长达五万多字的雄文:《关于一九三一年九月至一九三五年一月期间中央路线的批判》这篇长文着力批判了彼时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后,中央发出的《关于争取革命在一省与数省首先胜利的决议》《在争取中国革命在一省与数省的首先胜利中中国共产党内机会主义的动摇》等多达九个文件。这九个文件比较集中地体现了土地革命时期党的某些过“左”的路线政策,也是毛主席一生中多次倾尽全力对抗“左”倾、孜孜不倦抗衡官僚主义,动作较大的一次。就写作角度,主席此文的写法很像是这九个文件的阅读笔记,直截了当层层批驳。他不仅直接点了当时好几位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名字,且用词辛辣、观点尖刻、挖苦嘲笑之语随处可见、满篇尽是激愤之情。虽后经数次打磨,但主席特有的咄咄逼人的严厉语气和犀利文风,终仍难以消除。在延安时,主席没有将它发表,只给了少奇和弼时两位同志私下看过。延安整风我此前有述,不仅是斗争的运动、揭露的运动、批判的运动,其本质实则更是一次团结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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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整风时将这篇关于长征时纠“左”的文章全文公开发表,肯定不利于团结犯错误的同志,乃至还会被反动派分化、利用。思考者可以个性化,军事家可以英雄化,文章家可以情绪化,政治家可以脸谱化——但是对于毛主席而言,他什么都是,却又不仅仅局限于其中任何一个。主席虽不乏个性和情绪、行事与行文均饱含火热,但在治党育吏时仍会竭力控制,更不可能放任自己任何的思绪和主张有“化”的倾向。这也就是为什么老人家的一生总是在与各种“扩大化”作斗争的原因。他总是坚守初心,他总是站稳理论。那篇五万多字的文章,二十年来,从抗战时的40年代到建国后的60年代,看起来仿佛真的是要被当作记录一段心曲的“历史资料”,永远地被主席搁置起来了。可是就在1964年的春天,年过七旬的主席突然毫无征兆地把这篇文章翻出来,批给了少奇同志、恩来同志、小平同志、彭真同志、康生同志、陈云同志、冷西同志、陈毅同志等人阅看,还郑重交代:

请提意见,准备修改。

次年1月,主席又专门批给富治同志、井泉同志、陶铸同志阅看,还讲:

此文过去没有发表,现在也不宜发表,将来(几十年后)是否发表,由将来的同志们去作决定。

既然没有确定要公开发表,为什么还要翻拣出来示人,且准备花功夫重新修改呢?
这只能说明,在老人家心中,此文并非遁入尘埃的“历史资料”,而是在其文中藏伏着某些立足现实、使他忆及并格外珍惜的东西。
3
回看1941年9月的“九月会议”,会议系统性的复盘和检讨了党史上(主要是长征时期)和延安工作中的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初步统一了中央领导层的思想,为1942年的整风奠定了认识上的前提。九月会议决定组织“清算过去历史委员会”,由毛主席、稼祥同志、弼时同志、康生同志、彭真同志组成,以毛主席为首,由稼祥同志起草文件,组织审查过去被打击干部的委员会,以陈云同志为核心。主席当时感到,必须冷静地做下来做一些理论研究,写一批文章,从理论上驳倒党内余温尚存的“左”倾教条主义、王明路线残余。九月会议以后,主席结合之前编辑的《六大以前》和《六大以来》,写了两个很重要的材料:一是为会议起草结论草案即《关于四中全会以来中央领导路线问题结论草案》;二就是那篇五万多字的批判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九个文件的文章。九个部分,其各部分可称既相互联系为整体,又可各自独立成篇,哲学厚度和史实厚度均为政论文章之上乘。根据乔木同志的回忆,这九篇批驳文章,光是标题毛主席就修改了三次。初始稿的题目是《关于博古路线有关的主要文件》,又先后改为《关于和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有关的一些主要文件》、《关于一九三一年九月至一九三五年一月期间中央路线的批判》。在延安,主席花了很大的气力写出了这九篇文章,原准备发给中央委员进行讨论,但考虑到文章内容太过尖锐、矛头指向过于明确,与一贯倡导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方针不协调。因此,才只送给了少奇同志和弼时同志两位看。然则时过境迁,那些曾经在30年代犯过错误的同志,想必在建国已近二十年时看了此文,也不至于出现过激的情绪反弹——相反,这篇文章对于当时的党内党外,教育意义十分深重。1965年5月,主席在长沙开始着手修改这篇篇幅浩长的文章,把标题再度改为《驳第三次“左”倾路线(关于一九三一年九月至一九三五年一月期间中央路线的批判)》。可是令人遗憾的是,修改完后,经过长久一番犹豫,他最后依然决定:不公开发表。不但没有对外公开,也没有在内部向党吏们印发。如何处理此文,主席心里确实颇为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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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将近十年之后,老人家竟又再次找出此文,又一次打算印发给全体中央委员……
可经一番犹豫,仍然只是给当时的部分政治局委员看了一眼。1976年8月,已经几乎说不出话、听觉也严重退化的主席,还念念不忘地请人把这篇文章一遍遍读给他听。一个月后,83岁的主席溘然离世,也带走了对这篇文章的款款深情和极为复杂的历史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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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二十年前写下、内容是反映三十年前长征时期“左”倾路线的文章,为什么主席会在二十年后的60年代中期重新挖掘、犹豫再三、纠结往复,并数次希望诉发全党?同时,主席又为何最终以犹豫作罢而告终?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文章的批判对象是遵义会议之前困扰红军极深的王明“左”倾路线。实际上,自1926年至1935年召开遵义会议之间,共产国际受联共(布)党内日益高度集权及“一国建成社会主义”理论的影响,组织上日趋威权化,政治路线日渐“左”倾。同时,共产国际其时对中国革命堪称遥控指挥,且对中国国情和红军处境的理解存在巨大偏差。所以,共产国际制定的远东革命政策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当时红军的不断失利。这一时期,党内先后出现了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及瞿秋白、李立三和王明的“左”倾错误——然而,陈独秀的错误虽然后来被定为右倾机会主义错误,但很大层面上仍是在承担共产国际的失实领导和当时中央的集体路线偏离,这是被许多人所忽视的。与之类似,李立三犯的错误是“左”,但王明却认为李立三的错误是右倾,是以“左”倾词句掩盖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因此,深受共产国际支持的王明集团便得以将“左”的错误继续下去。受共产国际的影响,1928年2月13日,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特别会议,在讨论当时职工运动形势时,仍认为“现在革命潮流是高涨的。”约三个月后,苏兆征和向忠发在致红色工会国际执行局的信中指出:

中国目前所经历的政治形势是直接革命的形势。

这种判断最先来源于共产国际于1927年11月召开的全会。
所谓“直接革命”,就是不考虑敌我力量、直接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压迫。这显然与毛泽东等务实派的理念格格不入。明晰了这些,再审视建国后、特别是1956年毛主席因参考斯大林同志逝世后苏联陷入失序的教训而做出退居二线决定之后中国国内遂发生诸多难以控制的“火热乱象”,或许可以帮助今人理解那篇五万字之巨的《关于一九三一年九月至一九三五年一月期间中央路线的批判》,为什么会在1964年重新进入毛主席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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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4月,在第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主席以极为怀旧的口气说道:
我们很多同志为夺取政权而被敌人杀害了……多少年,我们都是没有啥薪水的,没有定八级工资制。就是吃饭有小定量,叫三钱油,五钱盐,一斤半米就了不起了。现在进了城,这个进城是好事。不进城,蒋介石霸住了这些地方;但进城又是坏事,使得我们这个党不那么好了。
而就在那三年之前,主席还写了这样一首诗:
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
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
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一句“芙蓉国里尽朝晖”,道尽满目疮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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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的十年即50年代,是主席发表文章最少、但发表讲话最多的十年。就在建国后不久,主席对满屋子的地方干部怒气冲冲:

地位越高,知道的越少!北京不是个学知识的好地方。

当时,北京的一些普通百姓已经在用“宝塔”这个词私下嘲讽他们头上重重叠叠的官僚机构,主席也觉得自己像个被“困在了宝塔尖上的人。”
1956年11月,八届二中全会召开,会议决定从1957年起开展“党内整风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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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4月27日,中央公布《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决定在全党进行一次以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为主题,以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为内容的整风运动,发动群众向党提出批评建议。这是发扬社会主义民主、加强党的建设的正常步骤,也得到了广大群众、党外人士和广大党员的积极响应,开始对党和政府的工作以及党员干部的作风提出了许多有益的批评建议。不过随着部分民主党派人士的建议与党的领导地位和人民民主产生了极大矛盾(比如储安平之流),1957年5月15日,毛主席撰写了《事情正在起变化》一文,要求认清阶级斗争形势:

注意右派的进攻!

6月8日,中央发出《 关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右派分子进攻的指示 》,同日,《人民日报》也发表了《这是为什么?》的社论。
由此,在主席“全国有约五千右派”的正确指示下,开始了大规模的反右斗争。在当时的形势下,对极少数资产阶级右派分子的进攻进行反击,这是正确且必要的。从政治层面,这对于分清大是大非、稳定新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制度与人民政权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但是,一切伴随着“扩大化”的发生,正向性戛然而止,一片苦心被人为的颠覆毛主席点明“约五千名右派”,下面却打出了五十五万人之多……后来,还是在毛主席的亲自指挥下,超过二十万“右派知识分子”被成功摘帽、恢复了名誉。以上所述为反右运动,与之几乎同时段相生的则是大跃进运动。关于大跃进,我之前写过太多了,此处不做过多赘述。我还是想点明和呼应本文的主题:毛主席为什么会在60年代中期格外追忆那篇《关于一九三一年九月至一九三五年一月期间中央路线的批判》?换句话说,毛主席为什么会在晚年与“左”较上了劲?从1958年10月到1959年4月,毛主席主持召开了足足五次会议:一次郑州会议、武昌会议、中共八届六中全会、二次郑州会议、上海会议。这五次会议均是一个议题:强力纠左、遏制浮夸风。正是在毛主席的拨乱反正下,基层“浮夸风”“共产风”的情况才逐渐好转。我随便举几例:、1958年11月10日,毛主席审阅修改《十五年社会主义建设纲要四十条(一九五八~一九七二年)》初稿,将第四十条中“一切浮夸和虚构,都必须反对”这句话改为“浮而不实,爱好排场,谎报成绩,表里不一,这一切,都是要不得的。”、1958年11月21日,毛主席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作第一次讲话,共讲了八个问题,第一条就是共产主义过渡问题,他说:
我们现在是一穷二白,还有一个一穷二弱。现在吹得太大了,我看是不合事实,没有反映客观实际。建设社会主义,我们没有经验,现在吹得那么厉害。我担心我们的建设。有一种树,叫钻天杨,钻得非常快,就是不结实,建设搞得太快了,可能天下大乱。这个问题,我总是担心得很。务虚名而受实祸,虚名也得不了,谁也不相信,说你们中国人吹牛。我看啊,是要谨慎一点。
、针对“石方”的问题,毛主席说:
一千九百亿土石方,总是多了,请你们议一议。你们如果一定要搞,那也没有办法,不能杀我的头就是了。我看,明年水利工程照五百亿土石方,一点也不翻。今年是五百亿,明年是五百亿,后年是五百亿,你搞他十年,不就五千亿了吗?我说留一点给我们的儿子去搞也可以,何必我们统统搞光?比如钢三千万吨,究竟要不要那么多?能不能搞那么多?现在才搞到八百万吨,就是六千万人上阵,明年三千万吨钢,要多少人上阵?是不是定三千万吨,值得考虑。这三千万吨,还联系到焦煤、煤、运输等,请你们议一议.........胡琴的弦不要拉得太紧,搞得太紧了,就有断弦的危险。还有,农业的任务是搞多少?还是要议一下,总是要有实际可能。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现实的可能性,一种是非现实的可能性。能够转化为现实的那种可能性,就是现实的可能性。所谓非现实的可能性,就是空的。
、眼看浮夸风越刮越大,毛主席找到乔木同志、冷西同志、家英同志这些笔杆子们谈话,说:

虚报不好,比瞒产有危险性。报多了,拿不出来。如果根据多报的数字作生产计划,有危险性,作供应计划,更危险。记者到下面去,不能人家说什么,你就反映什么,要有冷静的头脑,要作比较。

、1959年4月15日,毛主席主持召开最高国务会议,在会议上说:
去年的大跃进,伟大胜利也确是真的。报纸上吹的那些东西,不能全信,我是不信的。什么几万斤一亩,哪有那个事?那是并拢来的,禾秧要熟的时候,把许多亩并到一亩。这些浮夸现象要破除,要搞老实的!
、1959年4月29日,毛主席给六级干部,从省级到小队级的干部发了《党内通信》,专门讲了农业的问题他在信中说:
去年亩产实际只有三百斤的,今年能增产一百斤、二百斤也就很好了。吹上八百斤、一千斤、一千二百斤,甚至更多,吹牛而已!实在办不到,有何益处呢?老实人,敢讲真话的人,归根到底,于人民事业有利,于自己也不吃亏。爱讲假话的人,一害人民,二害自己,总是吃亏。
…………………老人家为什么会在三十年后想起了长征?为什么会在二十年后想起了延安整风?为什么会在十年后想起了苏共二十大?“卫星上天,红旗落地”,叫人寝食难安。一路走来,他太了解身边的这些老战友、老同志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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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主席曾有回忆:

庐山会议我是不满意的,尽是他们说了算,弄得我是没有办法的。

而就算是庐山之后仅仅三年,1962年的七千人大会上再次暗流涌动,“重新进行权力集中,反对分散主义”的声音赫然升腾。
“权力集中”,集中到哪儿,是到毛主席那儿吗?还是到人民群众那里?当然都不是。至60年代中期,全国性的各领域贫富差距开始凸显,“三自一包”和户籍制度彻底拉大了城乡差距,教育方面也出现了城市资产阶级子女与高干子女的就学机会远远多于农村儿童的情况。这已然表明,其实整个形势已近乎于不在老人家的掌控之下,国家金字塔化开始出现端倪。这不但让历史上的诸多悲剧萦绕在老人家的心头,同时也让他隐约得见:过去纠正“左”的努力,可能会全部付诸东流……1963年5月,他发表了著名的《前十条》,号召“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然而转眼,四个月后和一年后分别出现了《后十条》和《修正草案》……1964年10月3日,毛主席时隔二十年重读那篇五万字长文的半年后,在中南海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会上,他不点名批评了某些高级领导在四清运动中的做法:

你只依靠工作队,为什么不依靠那个县的二十几万人?……要让群众去搞!你不相信群众、只相信工作队,这样不好。

某些同志鼓吹的“包办代替主义”,使老人家敏锐觉察到了官僚主义在抬头、甚至做大的味道。
那次会议上,主席忧心地说:

去年10月,我在北京讲过,如果北京搞修正主义,你们地方怎么办?是不是学蔡锷起义、打倒袁世凯?我总感到要出问题……

还是在那一年,12月20日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老人家怒声呵斥:

农村的中心问题,是这一批干部!主要就是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骑在农民头上!农民的日子不好过啊,穷得要死……不是反封建吗?不是民主革命吗?不是分土地吗?至于这些当权派,却从还没有搞臭过!

山雨欲来风满楼…
接下来怎么办?从井冈山到延安,从西柏坡到北京,老人家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党羽”,也没有什么“集团”,他只剩下一条路,一条已显陈旧却依然闪闪发光的“老路”——依靠工农阶级,依靠人民群众,依靠他的孩子们。依靠,他心中的那座井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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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克·多伊彻曾经认为:

中国的共产主义革命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情形,这个最古老的国家渴望输入最现代的革命学说、最新型的革命,并且将之转变为行动。由于本国没有“开山鼻祖”,因而中国的共产主义直接继承了布尔什维主义,毛泽东站在了列宁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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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回避不掉的现实是:中国拥有绵延冗长的封建贵族政治历史,中华民族的整体政治意识早已经被「上治下」观念束缚捆绑已久。
从这个层面而论,主席领导的反封建革命,其难度绝非欧洲革命和俄国革命能够比拟(尽管中国共产党人的战斗经验是汲取八方的)。72岁再上井冈山之前,主席曾与斯诺谈话,那次谈话足足抽了十二支烟。袅袅烟雾中,主席淡淡然地说:

我的两个弟弟全被敌人杀死了,第一个妻子也在革命中被杀死,我儿子又死在朝鲜……

就在仅仅六年前的庐山,竟有人在党内公然批评他: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这句话当时深深地刺痛了主席。
那些失去爱人、特别是失去心爱的岸英的日子里,他在泪中抚摸着爱子的遗物,度过不知多少个月夜,却被昔日的同志这般言说。他向中央委员会发问:

我将无后吗?嗯,毕竟我一个儿子在战争中死了,另一个疯了…

他觉得委屈,真的好委屈。
自己所有的想法和举措都是为了保卫新中国的性质,但这个「新中国」却在茁壮生长的过程中逐步有褪去其「新」的端倪。他自己不止一次地强调:
社会主义是中国的唯一的出路。我这个人没有私心,我不想为我的子女谋求什么,我只想中国的老百姓不要受苦受难,他们是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所以我依靠群众,不能让他们再走回头路。
1957年亲自写的《事情正在起变化》,其文中已有强调反右基本的指导方针,是尽量缩打击面,防止扩大化,必须“必须确有证据,实事求是,不可过分,过分就是错误。”
但是有人听他的吗?到了下面便成了另一幅光景。主席的秘书员王力同志曾有回忆:
主席早就发现了,从中央到基层党支部,很多都是独立王国。你不摸他,一点事都没有,还照常是模范,照常当劳动英雄,照常是人大代表,只要你去摸一下,几乎都有问题。很多是公、侯、伯、子、男的封建统治,使共产党脱离群众。究竟怎么办?这是使主席经常睡不着觉的问题,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好多红旗单位,一摸几乎都有问题,土皇帝很多,他们都有天然的经济特权,超经济的政治特权。土皇帝的一句话就是法,他一句话就能捉人,反对他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反革命,这样下去共产党就要被人民打倒了。主席多次说:这到底该怎么办?整党,不行;教育,不行;整风,不行;三反五反,人也杀了,大老虎也枪毙了,也撤了职,什么办法都用了,还是不行。于是才搞“四清”,大动干戈,还是不行。我什么办法都用了,最后没有办法了,就来一个自下而上的运动,把党放在一边,让群众来揭露共产党的黑暗面,因此就发动了文化大革命,搞了这样一个大的尝试。
灯下黑也好,天高皇帝远也罢,主席都曾有严厉指出:
如果有人执迷不悟,胆敢违抗中央指示,阻碍群众运动,无论他的职位有多么高,资格有多么老,都应该坚决把他撤职。如果因为自己手上不干净而阻碍群众运动的,就不但应该撤职,还应该受到法律处分;如果他是共产党员,就更应该受到党的纪律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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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更早之前,建国仅仅三年,主席就在为中央起草的《反对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和违法乱纪》中痛诉某些“坐江山”的同志:

对于不了解人民群众的痛苦,不了解离开自己工作机关稍为远一点的下情,不了解县区乡三级干部中存在着许多命令主义和违法乱纪的坏人坏事,或者虽然对于这些坏人坏事有一些了解但熟视无睹、不引起义愤不感觉问题严重、因而不采取积极办法去支持好人、惩治坏人、发扬好事、消灭坏事——这样一方面的官僚主义,在许多地区、许多方面和许多部门,还是基本上没有解决。

为此,主席要求各地要向官僚主义和阳奉阴违现象展开坚决的斗争:

凡典型的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和违法乱纪的事例,应在报纸上广为揭发。其违法情形严重者必须给以法律的制裁,如是党员必须执行党纪。

其后,主席又一再声明:

谁犯了官僚主义,不去解决群众的问题、骂群众、压群众、总是不改,群众就有理由把他革掉!”、“我们一定要把领导上的老爷式作风、官僚主义作风、命令主义作风,完全消灭得干干净净!

罗伯特·米歇尔斯在20世纪初有过这样一种预言:

社会主义者也许能够取胜,但那已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在其拥护者取得胜利的那一刻,就会自行消亡。

建立政权胜利仅仅十七年,主席非常“毛泽东式”的又一次捍卫了革命——他不允许社会主义“自行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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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如果真的“自行消亡”,那么在其沉入尘埃的过程中是一定会有反响的。建国之初,毛主席原本坚决反对住进中南海,但还是得服从中央的集体领导决定,不得不搬进去。居住条件变了,对机关工作人员的管理比在山沟里正规多了,但是主席和他的卫士们都不太适应。在中南海的深宅大院里,距离远了,规定多了,群众们想见主席越来越难。1953年,他终于是对一些财政干部发了火:

实际上,我在北京什么也听不到,我看我得经常出去走走!

罗斯·特里尔曾认为,毛主席的战友们没有一个可以写出城楼对面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那段铭文,因为“毛泽东终归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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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题写毛主席这段碑文的周恩来,曾对主席非常欣赏的拉美革命领袖格瓦拉有过直接的负面评价:

他是盲动主义者,他竟然不要党的领导……他主张到处点火…

但是在毛主席看来,坚持所谓“党的领导”和“对组织的忠诚”,首先要取决于党组织自身是否变质、是否依旧红心滚滚。
也就是1943年他揭露国民党时说的:

国民党也需要老百姓,也讲‘爱民’。不论是中国还是外国,古代还是现在,剥削阶级的生活都离不了老百姓。他们讲‘爱民’是为了剥削,为了从老百姓身上榨取东西,这同喂牛差不多。喂牛做什么?牛除耕田之外,还有一种用场,就是能挤奶!剥削阶级的‘爱民’同‘爱牛’差不多。

所以,一生作为革命者的主席会说出这样的话:

中央如果出了军阀也好,修正主义也好,总而言之,不是马克思主义,那不造反就犯错误,要准备造反!

从1949年到1976年,主席所苦苦思考的,本质是井冈山、江西、长征、延安等一系列政治遗产与革命火种如何保留的问题。
无产阶级政党与农民拥护者之间,现代化进程与革命精神之间,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之间,宿命论与主观能动性之间………乃至,通过伦理发展社会与通过技术发展社会之间,无产阶级专政与人民民主专政之间……一系列的工农阶级的自我解放和自我革命议题。诚如1957年10月主席在八届三中全会上所言:

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的矛盾,毫无疑问,这是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


过去主要是无产阶级领导人民大众反帝反封建,那个任务已经完结了。那么,现在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呢?现在是社会主义革命,革命的锋芒是对着资产阶级,同时变更小生产制度即实现合作化,主要矛盾就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概括地说,就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矛盾,是必须通过革命手段解决的矛盾。
那么,什么是革命?
在我看来,革命通常有两种含义:一种是指不同的阶级或政治集团夺取权力、以维护本阶级或本政治集团的利益;另一种则是指运用已经获得的权力去改造社会和规划秩序。在主席看来,中国自1949年特别是1956年以后,已经完成了第二种意义上的社会革命——但是第一种革命的底色却在淡化,曾经推翻的图景正在重新呈现和崛起。1949年的秋天,已成为新生执政组织最高领袖的主席是那样的忧愁:

我们熟习的东西有些快要闲起来了,而我们不熟习的东西正在强迫我们去做……

学者特里尔认为,中共拿枪杆子的日子结束之时,摆在新生的中国面前的就是新的东西:各种预算,各地区之间的争吵,下级军官中间的争斗,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以及革命成功后产生的政治道德问题与权力保鲜保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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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之前,主席一直生活在乡村,他所受的教育,无非都是四书五经、程朱理学;他对社会的认知更是受了旧小说的影响。那时他所向往的生活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所渴望的人生就是驰骋疆场、拜将封侯。直到在私塾里偶然读得《盛世危言》,才如梦方醒:没想世上不过百年,天下却已变化惊人,工业革命日新月异,西方各国快速强大。相形之下,中华文明落伍了,大清帝国衰败了。出走韶山,这成了人生必然。青年时的毛泽东想要的,既是一种“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阶级雄心,也是一幅“唤醒工农千百万”的政治画卷。但其实现,只能依托于新的阶级统治与先进政治力量的登场。那么前提,是必须砸碎旧制的士人士大夫,让被统治、被压迫的国家主体阶级完成从肉体到精神的“土改”。从辛亥革命始,至五四运动后,旧制的士人士大夫阶级依旧遍布中国的核心权力层。他们只是赶走了拖着长辫的满旗马褂,却让自己成为了依然未变的「少数人」。土地与农民之间的生产关系也好,政府与农民之间的权力关系也好,社会与农民之间的阶级关系也好,所有的现状都无法向1920年时年27岁的毛泽东解释:为什么中国农民的数量多达四万万,可是他们却吃不饱、却穿不暖、却老婆女儿被人抢。恰似今天的青年人不明白:为什么《后浪》中宣传着自己是社会的主人、自己拥有选择的权力,但是摆在面前的,却是挣脱不尽的996和难以跨越的“新三座大山”,亦或是拼多多大楼里猝死的打工人,以及凉山深处被遗忘的墨茶,甚至是买不起房或买了房又面临烂尾的都市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人数如此之众的农民阶级不是国家的主体,并且如果不是主体,那么农民又是什么?他自己就是韶山农民中走出的知识分子,并从旧式的知识分子蜕变为新民主主义的革命分子——他不明白农民是什么,也就不明白自己是什么。27岁时不明白,但72岁时,他已然明白了。1965年9月18日-10月20日召开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在同大区第一书记谈话时他明确提出:
如果中央出了修正主义,应该造反。英国革命、巴黎公社都是在中央搞起的……如果中央搞得不对…出了赫鲁晓夫,那有小三线就好造反!中国人好造反,我们这些人还不是造反?跟宋江差不多嘛……现在也要提倡破除迷信,不管是中央的、中央局的、省的,都要看对不对,小的迷信要破,大的更要破,比如修正主义!我快要去见马克思了,怎么交代?你给我留个修正主义尾巴,我不干!
也就是列宁所说的:

幻想和平而不鼓吹革命行动,那就是惧怕战争,与社会主义毫无共同之处。

主席曾在一次讲话中回忆起学生时自己崇拜的英雄,那是1911年时,他还曾强烈主张让此人当总理——康有为。
但经过世事沉浮和基层调研后,主席最终的观点是:

康有为写了《大同书》,他没有也不可能找到一条到达大同的路。

青年毛泽东最终依靠的还是中国千百年被残酷统治的被剥削阶级,他亲自找到了这条路:

唯一的路,是经过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共和国!

在湖南一师时,杨昌济常教导:

志向大者,则所学大,所思大,所为大,斯为大人也;反之,志向小者,则所学小、所思小,所为小,斯为小人矣。

这些话让青年毛泽东很受触动。
在给湘生的信中,毛泽东慨言:

来日之中国,艰难百倍于昔,非有奇杰不足以言救济故有志之士,必先确立伟志,发其动力,才能奋发踔厉,摧陷廓清,一往无前。

在给老师黎锦熙的信中,他也恳言:

盲从立志,就如无源之水,无根浮萍,又焉能长久乎?

从着青灰衫持书,到穿中山装遍步,主席从来没有放松过立志,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前进。1949年,1956年,1962年,1973年……进京赶考的路上,总会有一些战友觉得可以“交卷”了,也总会有一些同志觉得早已“走到头”了,可以“歇一歇”了。但只有主席心里清楚,他还要走下去。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就要为人民前进一天。只要他还在走着,哪怕步履蹒跚、扶仗执拐,哪怕话都说不利索、笔都拿不熟络,人民就会被他保护着。

我们都老了,下一代能否顶住修正主义思潮,很难说。文化革命是长期艰巨的任务。我这一辈子完不成,必须进行到底……

1964年,有同志提出出版《毛选》第二版,他说:

现在学这些东西,我很惭愧,那些都是古董了,应当把现在新的东西写进去。

后有外宾发问有没有新的理论著作打算发表,老人家答:

可以肯定回答,现在没有。将来要看有没有可能,我现在还在观察问题。

1965年会见斯诺,斯诺在畅谈之余感叹:

我相信主席著作的影响,将远远超过我们这一代和下一代。

而他听后,顿了顿,慢慢的回答道:

我不能驳你,也不可能赞成,这要看后人几十年后怎么看。现在我的这些东西,还有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东西,在一千年以后看来,可能是可笑的了……

他还曾感慨:

我人老了,不知道是否还能写出些什么东西来………像《资本论》《反杜林论》这样的作品,我没有写出来啊,我这个人啊,理论研究还是很差……

读着这些话,其实我们已经可以领会为什么主席晚年常常会独自哭泣,泪流不止。
约瑟夫·伊谢里克曾把列宁和毛主席这两位俄国和中国的革命领袖作了区别,他认为列宁总是认为资本主义复辟的主要危险是小生产经济的自发资本主义倾向,但是中国的毛泽东则更敏锐和深透,他认为复辟的主要危险是党和国家里出现一个新的官僚主义者阶层。伊谢里克曾反复提请人们注意毛泽东主席1959年12月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所作的评论:

我很担心我们的干部子弟,他们没有生活经验和社会经验,可是架子很大,有很大的优越感。要教育他们不要靠父母,不要靠先烈,要完全靠自己。

用江苏省委宣传部前社情采集员、新加坡《联合早报》前国际版编辑贾静,在1987年《否定了什么,又肯定了什么》一文中的话同样直观:
反思前三十年,要做到真正的反思,而不是有一个刻板模划。三十年的主要成绩是什么?表面上,是大工业体系的创立与完善,是党政体系正式迈入现代国家行列;但实质上,则是有计划、有步骤地铲除地方家族体系、党内垄断集团以及忠孝等级秩序观。现在有人肯定前者,而故意忽略甚至反对后者,实质上是似褒实贬,完全否认新中国的成绩。这里的原因嘛,看看当下诸公的斑斑事迹,想想日后为政者将会至何地步,就可明了。一句话:前三十年的功绩,正砸痛了后来者的神经!
学者韩少功更有指出,“文革学”有三大泡沫:宫廷化、道德化、诉苦化:
所谓“文革”史的宫廷化,是指叙事者们的目光始终聚焦国家高层,总是把历史写成一部领袖史。从总体看,毛泽东不过是毛泽东“群发现象”中威权最高的一个,最有影响力和能见度的一个,如此而已。最有影响力,使他对“文革”不可能不承担主要领导责任;最有能见度,则可能遮蔽了他被掣肘、被裹胁、被引导、被影响、被代理、被推动、被造就的大量隐情,遮蔽了聚光圈外的体制条件和环境制约,即看不见的历史之手。这几乎是一切领袖人物的命运。道德化是“文革”研究中另一个普遍的毛病。捕风捉影,有罪推定,信口开河,道德诛心,使一场严肃的反思可能降至大字报水平,沦为八卦和扒粪。于是历史清算成为一个半拉子工程,反增了清算的难度。与其说这是批判“文革”,不如说这是暗中延续“文革”中常见的思维方式和言说风格……
再回头来品味主席的自咲,让人不禁泪叹。
他很“差”吗?他很“可笑”吗?可笑的不是史书中被编制得千模万样的他,而是那些怀着暗心将一本本史书递给我们的人。行尽帝王将相伟业,却革尽帝王将相之命。坐上五千年来多少君王梦寐的潮头之巅,却毫无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之意,而是旋即扭转枪口,将千军万马调集、挥师向自己进攻!八十三载,这幅悲壮的生命自始至终都是直线的,他从来没有走过回头路。历史周期率的周而复始,阶级斗争的偃旗息鼓,王朝江山之下百姓的兴亡宿命——这是主席一生的敌人。他从来没有半点触摸过他曾反对过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有分毫抛离过他曾拥护过的话语。不论上山还是下山,不论同伍众僚遁入华贵,还是妻逝子散晚年孤独,到挣扎着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的双手还在颤抖,滴漏着口水仍在喃喃嘶吼。他总是想给同志们、给战友们、给年轻人们、给孩子们,给这个党、给这个国家、给这个世界上所有受苦受难的人们,多留下一些东西。中国浩浩汤汤千年长史,看看他生前帝王谱,看看他身后四十年——朝权更迭,星河斗转,一个领袖想流芳百世,最轻松的做法就是远离底层百姓,去讨好精英阶层、去讨好那些拿着笔杆子的人。否则,纵然齐天之伟业,也依旧身后骂名滚滚来。然而只有他,偏要跟人民站在一起,去和那些生出龙鳞的少年们作对!我们喊他万岁,他却说“人民万岁!”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阳春白雪,和者盖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后两句,正是指我。事物总是要走向反面的,吹得越高,跌得越重,我是准备跌得粉碎的。那也没有什么要紧,物质不灭,不过粉碎罢了。我死了,可以开个庆祝会。你们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最好穿颜色鲜艳的红衣服或花衣服,要兴高采烈、满面春风地参加庆祝会……
四十六年,桑榆非晚,柠月如风。史书一代又一代,皆是庙堂之「官」尔。只有主席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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