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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偌大一个中华,还能容得下一个饶毅!
小北政经 瞭望评论 今天
学界炮声如雷。
先是8点30分,科技部发表《有关论文涉嫌造假处理情况的通报》,针对网络曝光的几位学术大牛论文涉嫌造假问题,给出回应。
这个回应的调查主体,由科技部、教育部、卫生健康委、中科院、工程院、自然科学基金委组成,可谓分量十足。
经过将近一年的严肃调查处理,1月21日,科研诚信建设联席会议联合工作机制发布《有关论文涉嫌造假调查处理情况的通报》(以下简称《通报》),通报了对网络反映南开大学曹雪涛院士、中科院裴钢院士、中科院上海药物所耿美玉研究员、首都医科大学饶毅教授、武汉大学李红良教授等人相关论文涉嫌造假问题的调查处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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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调查:
曹雪涛的相关论文未发现有造假、剽窃和抄袭,但发现较多论文存在图片误用,反映了实验室管理不严谨。
李红良的相关论文未发现有造假,但发现较多论文存在图片误用,反映实验数据处理不严谨。
耿美玉的相关论文未发现有造假,但发现论文存在少量图片误用,
裴钢相关论文未发现有造假,
饶毅用于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申请的相关论文未发现有造假。
有趣的是,始终奋于“学术打假”、被称作“学术界鲁迅”的饶毅,也名列“被调查者”名单之中。其被举报的缘由,不难想见。
最终,真金不怕火炼,通报正名了饶毅清白。
但是,饶毅到底是饶毅。就在官方发布通报2个小时之后,一篇《正式举报林-裴(1999)论文涉嫌学术不端》的文章呼啸而出。
其开门见山,直冲青云,向中国科学院第六届道德建设委员会裴钢主任等举报:
在通报发出的不久后,饶毅教授在其公众号「饶议科学」发布了其举报裴钢院士的邮件。根据饶教授发布的举报信,裴钢院士是否造假似乎仍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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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饶议科学
举报信内容:
发件人: Transmissome <yrao@pku.edu.cn>
日期: Thursday, January 21, 2021 at 10:25 PM
至: Gang Pei <gpei@sibs.ac.cn>
抄送: <oy@itp.ac.cn>, <mgzhai@mail.iggcas.ac.cn>
主题: 正式举报林-裴 (1999)论文涉嫌学术不端
中国科学院第六届道德建设委员会
裴钢主任
欧阳钟灿、翟明国副主任
丁汉等委员
兹正式、公开举报现任中国科学院生物化学和细胞生物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科学院第六届道德建设委员会裴钢为通讯作者的文章涉嫌学术不端。
这篇文章于1999年发表于《美国科学院院刊》:Ling K, Wang P, Zhao J, Wu Y-L, Cheng Z-J, Wu, G-X, Hu W, Ma L and Pei G (1999) Five transmembrane domains appear sufficient for a G protein-coupled receptor: Functional five-transmembrane domain chemokine receptors.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A 96:7922-7927.
以下简称该文为“林-裴 (1999)”。
这是本人第一次向中国科学院举报该文涉嫌不端,也是本人第一次正式向任何机构举报该文涉嫌不端。
全世界的科学界都公认G蛋白偶联受体(GPCR)是七重跨膜蛋白。几百个GPCRs都是这样的。1999年全世界科学界是这样公认的,2021年全世界科学界还是这样公认的。这二十一年来,全世界全部教科书没有一本因为 “林-裴 (1999)”论文而改变共识。
具体被批评的是,“林-裴 (1999)”论文在图3、4、5中显示CXCR4和CCR5两个GPCRs可以只要五重跨膜就能够起功能。对于全世界的共识(七重跨膜起功能)来说,这一发现,如果是正确的,是非常大的突破。因此不可能没有人试图重复。
对于一个重要突破是否能够重复,是验证其可靠性的关键。在“林-裴 (1999)”论文发表21年·之后,没有任何实验室发表了能够重复这些结果的论文,也就是证明了CXCR4和CCR5两个GPCRs只要五重跨膜就能起功能作用。
其中,裴钢实验室就没有发表重复自己工作的论文。
在2020年12月4日上午上海徐汇区的一个法庭上,裴钢承认,他实验室还有第二篇文章,证明CXCR4和CCR5两个GPCRs可以只要三重跨膜、一次跨膜就能够起功能。这一承认可以通过法庭录像证明。
如果CXCR4和CCR5可以不用七重跨膜,只要三重或一次跨膜就起作用,这是生物学界的天方夜谭。事实上,在我当年指出他实验室结果不能之后,裴钢自己也不敢相信,从而不敢发表所谓第二篇论文。他现在在法庭上声称不记得我告诉他我实验室重复了他实验室的工作,那么怎么解释我会知道他有第二篇、没有发表的文章?
在2020年12月4日法庭上,因为我指出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够重复他实验室1999年的结果,裴钢用这篇没有发表的文章作为有人重复了的“林-裴 (1999)”的证据。
那么现在就容易验证裴钢是否撒谎:如果他相信第二篇文章,里面既验证了五重跨膜的CXCR4和CCR5能起功能,又发现了CXCR4和CCR5三重跨膜和一次跨膜就能起功能,那么他应该发表这篇论文,而不是不敢发表。Cell Research(《细胞研究》)就是他主编的英文杂志,现在还有1999年没有的PLoS One等不用同行评审的杂志,也很容易发表。他应该发表出来。
裴钢如果大大方方把第二篇文章公布于众,我也认为他真相信他的实验室没有人造假。如果裴钢不敢发表他本人已经当庭承认的第二篇文章,有理由推测他自己就怀疑自己实验室有人造假。
如果裴钢继续坚持自己实验室的论文没有学术不端,不用听信裴钢或我个人任何一方的意见,按照国际金标准,非常简单:重复实验,如果能够验证就可以还裴钢实验室一个清白。
中国科学院道德委员会,不用采信任何个人观点看法,应该请第三方重复“林-裴 (1999)”论文。
如果“林-裴 (1999)”论文的结果可以被中国科学院道德建设委员会邀请的第三方严格重复,那么饶毅就应该公开道歉。
如果“林-裴 (1999)”论文是错误的,那么就应该按国际惯例,由裴钢致信《美国科学院院刊》提出撤销论文。
澄清GPCR到底是七重跨膜还是五重跨膜、三重跨膜、一次跨膜起功能作用,有重要的科学意义,也对教育生物学和医学的学生有普遍意义。所有教科书,包括所有中文教科书的标准内容认为GPCRs是七重跨膜起作用。如果裴钢坚持错误,那么就导致中国所有老师在教这一部分内容时的难堪:是按世界标准继续教七重跨膜,还是按中国裴钢一个实验室、“林-裴 (1999)”一篇论文教学生说GPCR是五重跨膜。
谬误不会因为裴钢一人在中国有权势就能变成真理。
饶毅
2021年1月21日星期四 晚10:25分
中国科学院道德建设委员会是什么组织?百度可查,系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下设的专门委员会,负责组织和领导学部的科学道德和学风建设工作。
换句话说,作为这样严查学术不正之风的委员会主任的裴主任,怎么能自己就沾染不正之风?
向裴钢举报裴钢,并点名其职务所在,可谓讽刺性极强了,公开打脸。
须知,上一次饶毅举报裴钢,只不过提及裴院士在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生化细胞所研究院的工作单位。此次称谓之变,也可见饶毅的怒发冲冠,前次举报只是学术造假,此次开炮,则直指权力溃烂。
不能不使人联想,此次科技部参与调查的联席会议中,对裴钢院士的调查,有无做到充分切断利益关联的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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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此,并没有完!今天,面对裴钢的学生几个人联名质疑,饶毅又发表:
树欲静而风不止:劝裴钢的学生凌堃不要帮倒忙
发件人: Transmissome
日期: Sunday, January 24, 2021 at 6:17 PM
至: "Ling, Kun, Ph.D."
抄送: ——-////—-
主题: Re: 补充:给饶毅教授的回复
树欲静而风不止:答裴钢学生凌堃等—不要帮倒忙
凌博士,
2021年1月24日(周日)上午到中午有两个会议,迟复为歉。
因为我比您珍惜的那些专家时间少,所以,这封回复,只写了一遍,没有时间修改,原谅各种笔误。
首先指出,认真读过您所开列12篇文章“提供给专家组的含有第三方实验室重复GPCR截短体仍具有功能实验结果的文献”后,正常的看法应该是:凌堃-裴钢于1999年“发现”的所谓五重跨膜可以与正常全长七重跨膜的GPCR受体一样传递信号的结果,二十二年来从未被严格的重复实验所验证过。(您列举的文章中有否定您结果的,分析见附件3。裴钢找张曙光出了高级黑的问题,您应该不是高级黑自己,而是帮我?)。
拜读来信,觉得您争论的对象应该首当其冲的是MIT的张曙光:如果GPCR截短体有传递信号的功能是定论,张曙光还能接受他的朋友弹冠相庆、说他2020年12月发表了巨大突破吗?
您坚持要找我,我也没有办法。虽然以前我集中交流对象是您的老师、三十年前的美国博士、当时已经是老师,而您那时是学生,如果出事,您确实有责任,但洋博士回国的导师责任很大。您毕业后在美国多年迄今只是副教授,您有没有考虑到裴钢对您的研究生培养可能有长期的副作用?您文献阅读能力似乎也有问题,这样说,是为了避免说您读懂了文献之后表达不诚实(从两种可能的批评中,相权取其轻)。
我并非所有交流都公开,有时是为了顾及对方,例如某些机构下滑的问题(2019年,我与科学院生化细胞所的所谓调查委员会的交流,迄今未公开,在您来信的逼迫下现公布于附件1)。
这次,我还没回复您之前,您就已经在多个渠道,包括“知乎”公开了。我不得已也公开回复。(张曙光老师也是如您一样,自行先公开,我才被迫也公开回复)。
纠正您所谓“科技部、中国科学院、中科院上海生化细胞所先后组织了独立的专家组和工作组对此进行了严肃的审查”。
事实上,就我直接所经历的,是上海生化细胞所组织了不独立于裴钢的、草率从事的、不负责任的、捍卫性质的调查(见附件1)。
2019年11月28日(周四)傍晚,我涉及批评裴钢的信件草稿给了脑计划当时的专家组,因为那时还有裴钢。11月29号(周五)有微信爆料这份草稿。在北京和上海的W、L、C、Z等教授、研究员于29日收到通知,称应裴钢要求,生化细胞所邀请他们参加“裴钢研究组1999年PNAS论文调查委员会”。11月30日,生化细胞所的Z短信联系我,12月1日电子邮件建立联系。Z不是院士,我猜想他不可能不怕裴钢,实验回复有点慢。12月1日上午8点16分我第一次回复Z。但是,12月1日当天,生化细胞所的所谓调查报告就出来了。您应该帮我问问是否委员会还没开始工作就有调查报告的文字,委员会成员只是走过场签字(可能没有必要请更高的调查组调查上海生化细胞所是否有违程序正当性,恐怕不少单位都是这样的)。其中有委员到今天也不同意当时的内容。我上午刚刚试探性地开始有一点点回话下午就有调查结论不出12小时,从周五收到参与调查的通知到星期天得出调查结论不出48小时,上海生化细胞的速度都接近空前绝后了。您在美国,问问您现在的正常机构,这种调查能否称为“严肃”?
当然,此次事件,我们应该捍卫生化细胞所,因为最不负责任的是上海药物所。药物所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任何负责人要我去上海进行咨询、调查,其现任所领导第二天就对媒体宣称耿美玉没有问题。耿美玉所谓治疗老年痴呆症的GV971被很多人认为是假药。如果有负责任的调查,到上海药物所内部和中国药监局内部做匿名投票,会发现很多人不相信GV971。如果找到参与的医生和病人,就有可能知道:如果造假是怎么造假的。GV971销量很大、盈利很高。如果没有严格的调查,就不能排除GV971成为中国二十一世纪最大造假案的可能性。
让大家知道您和裴钢的问题,与耿美玉和绿谷药厂问题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要不然,大家众目睽睽之下,真把您和裴钢当成最大的问题。您和裴钢不是现如今最大问题,而是相当容易纠正的问题,给《美国科学院院刊》致信,说不能重复,需要撤稿,就完了。给现在的青年研究员、学生,做一个榜样。
而耿美玉和绿谷药厂,做任何补救都不可能是榜样。如果有机构、有吃国家皇粮的人对国家负责,不欺上瞒下,就很有可能发现造假的证据,而不应该是上海药物所那样第二天就宣布结论。
这次调查过程中,如果有您所说的中国科学院负责调查的专家组,也完全没有询问我。科技部的行政与我有交流,但专家组没有。我认为在这次的过程中,做的最好的是教育部、其次是科技部。科技部隔了几层,不容易参与调查。中国科学院生化细胞所做的第二差,药物所做的最差。
另外,您说调查“已经占用了这些科学家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如果确实占用了,那是你们这些当事人造成的结果。而且,不一定用了他们很多时间,从您提供的12篇文章来看,他们有可能几乎都没有读原文,如果每一位专家都读过摘要,也会对您和裴钢的结果存疑。因为您提供的有些文章的摘要就已经不支持您的结果。
现在回答您的问题:
1) 我实验室确实重复过您的实验,这一事实裴钢肯定知道。他现在一定要说不记得,我也没有办法,又不能建议他去服用971,建议了估计他也不会中计,而且猜想他太太、药理学的院士马兰也不会支持他服用971。但其实我估计,他当时也告诉了您。要不然,您和后来几位,为什么不发表第二篇报道三重、一次跨膜的文章?您也回答试试。我批评张曙光的信已经说了,这一问题应该您和裴钢回答,你们怎么绕开了?
我实验室那时在美国St Louis,此后我实验室换了国家和城市,在北京就换了几次地方。而裴钢实验室就一直在上海。先应该要求您当时所在的裴钢实验室拿出实验笔记,或您自己拿出实验笔记。您和裴钢实验室有责任保留自己研究的笔记。我实验室从旁帮助您和裴钢,完全没有人会要求我们需要多年保持有关您的研究的笔记。
我们都应该接受第三方重复的结果,而您和裴钢没有理由反对第三方重复。例如可以您寄给大家实验材料,大家可以做。我实验室愿意在任何部委监督组监督下,做钙离子是否升高的实验。
您实验室也可以做。裴钢也可以。您和裴钢有这么大的突破都不肖于重复,让科学界的正常人大多数都觉得很奇怪。如果可以重复,为什么害怕重复?
2)现在也有实验室做了,重复不出您的结果。但他们慑于裴钢,不敢公开。您这种叫板,是欺负他们。
既然您在美国,应该换一个模式,您叫板美国的GPCR专家,质问他们为什么不修改教科书,为什么不接受您和裴钢22年前的突破?
或者,我们三人(您、裴钢、我)与美国GPCR的诺奖得主等权威组一个微信群,明确讨论:今天他们是否接受您和裴钢二十二年前的结果?
您如果要再加上张曙光,也可以,让大家看看张曙光的结果是否被权威专家接受,还是会被评论为lousy、not rigorous?
您和裴钢既然要那些怕裴钢的实验室出来,何必不允许由科学院道德委员会指定的实验室来做?您如果不让道德委员会找第三方,而公开叫板谁私下做过要公开姓名的做法,我们不应该用成语进行形容吧?
3)有关所谓科技部、科学院、生化细胞所不止一次联系我,上面已经说明了,而且在附件1还将email出示。生化细胞所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让我对捂盖子的机构非常警惕。而中国科学院的所谓工作组,从头到尾没与我联系。实际上,科学院的工作组,应该因为您/裴钢和耿美玉两个事件联系我,但它没有。您不妨先找他们说理。
4)与您工作过的中国机构、和在中国扮演科学家的有些人不一样,我从来分开公事和私事。《知识分子》现属于非盈利的公益组织“智识学研社”,不是我个人的。我不会公器私用。近年发生几次其他人与我的矛盾,我从来不从《知识分子》或《赛先生》发反击文字。我只用“饶议科学”。虽然您已经用了知乎,我下面仍然按您邀请转载您的来信原文(附件2)。
现在我问您一个问题:您相信张曙光2020年12月iScience文章的图5吗?
这是他实验室唯一研究缩短的受体能否介导钙浓度增加的实验结果。如果您相信,那么它显示CXCR4缩短后毫无介导钙浓度升高的作用。否定了您的结果。
如果您不相信,还能用张曙光作为支持的后盾吗?
张曙光的邮件还提供了一篇文章Trettel et al (2003) JBC 278:40980-40988.。这篇文章明确说缩短的受体没有信号传递功能。我也不知道张曙光老师是帮您和裴钢,还是张老师可怜我看文献太少而帮我。
文献支持您的结果吗?
您辛辛苦苦从上万篇文章中找到所谓重复了您结果的区区12篇文章。
而其中没有一篇是研究与您一样的CCR5和CXCR4的缺乏72个氨基酸残基的五重跨膜蛋白。所以,完全阙如严格的重复实验。
最奇怪的是裴钢实验室自己就没有继续扩大战果,在做出先驱的、举世震惊的突破后,没有再接再厉,研究与众不同的信号传递机制,而从此退出。如果不是自己不信,是什么?
迄今最接近凌堃-裴钢的实验,是2020年12月张曙光实验室发表的,但其质量很差,其钙浓度的结果,裴钢实验室、您实验室,或问问美国做GPCR的实验室,会不会哑然失笑?而且张曙光的文章还有与您结果相矛盾的,iScience的文章作为令箭而误伤友军,这种中老年科学家高级黑年轻科学家的做法,恐怕不是很合适。下次,您和裴钢搬救星的时候,应该有所选择,这样大家都可以免于当众脸红,或者出虚汗。
那12篇文章可以分为三类:2篇仍然支持“凌堃-裴钢的结果不能重复”,其中有文章与凌堃-裴钢结果矛盾(附件3含与您矛盾的图片);6篇支持“凌堃-裴钢的结果没有被重复”,4篇支持“需要通过实验进一步检验凌堃-裴钢的结果能否被重复”(分析见附件3)。
您和裴钢如果不服气,可以给那12篇论文的通讯作者写信,问他们:“你们是否重复凌堃-裴钢实验并验证了其结果?”(英文是:Have you ever replicated the results of Ling et al. 1999 PNAS exactly?)。不能排除12个人都说NO的可能性。不信,你们试试看。
我好意回报一句正面的勉励:只有更爱真理才能显示吾爱吾师,要不然,出现谬误把老师拖进去了,不妥当。
饶毅
附件2 凌堃来信照登
发件人: "Ling, Kun, Ph.D."
日期: Sunday, January 24, 2021 at 3:15 AM
至: Transmissome
抄送: wangp, 赵, Gang Pei
主题: 给饶毅教授的回复
尊敬的饶毅教授:您好!
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早年发表在PNAS的工作的持续关注。出于对您多次指控的重视,科技部、中国科学院、中科院上海生化细胞所先后组织了独立的专家组和工作组对此进行了严肃的审查,包括调阅当年的原始实验记录、审查第三方实验室重复的实验结果等等,我们也按照专家们的要求提供了所有支持材料。科技部公布的最后结论也正是基于这些严谨独立的专家组对所有数据的认可。这些审查已经占用了这些科学家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对于您的困扰和疑问,我们建议:
1. 您多次提到您的团队无法重复出类似的结果,请您安排做这项实验的学生和/或技术员提供具体的实验操作流程记录及相关结果,我们可以帮助具体分析一下,一起来寻找导致实验失败的原因。
2. 您还提到您了解到还有几个研究组也在研究中遇到问题,请您提供他们的名单和联系方式,我们也会和他们进行直接的讨论。
此外,还有两个请求:
1.相信您和我们一样,希望中国的科研管理体制越来越完善。科技部专家组、中科院专家组、以及中科院生化细胞所的工作组都曾经不止一次地联系过您,恳请您对专家组和工作组的工作予以积极配合,提供佐证您质疑该项研究的具体支持材料。
2. 由于我们一直专注科研工作,对自媒体运营毫无经验,没有精力和时间经营并拥有像您的“知识分子”、“饶议科学”这样有影响力的发声平台。因此希望能够借助您的这些自媒体平台,将此信原文公之于众。同时我们也会在知乎上传此信原文,供关心此事的大众参考。
再次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关注!
凌堃、王平、赵简
2011年中科院院士评选,大名鼎鼎的饶毅、施一公双双落选,而时任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的舒红兵却意外最终胜出。对此,学术界一片哗然。
美国科学院院士王晓东十分愤慨:“作为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的投票院士,对饶毅的学术水平、学术贡献不可能不了解。在知情的情况下依然投反对票,只能说掺杂了个人好恶和私心杂念。”
结果出来后,饶毅对相关方面表达感谢,并发文声明:从此不再参加院士评选。
“宣布从此不再候选院士,就是为了证明给年轻学者看,不做院士照样可以挺起腰杆。”
九年后,已处高位的舒红兵携手他的第四任妻子,那个艺术专业出身,却华丽转变为武汉病毒所所长的王延轶,一起上演了能够抑制新冠的“双黄连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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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的饶毅毅然出手,射出一只穿云箭,直接致信舒红兵,劝退王延轶:建议您夫人王延轶辞职,主要有三点原因:专业不符、水平比较差、年资太低。
这一年,他写了这样一篇万字长文:《今日中国谁最该做院士?》。
长文里,饶毅高度推崇两个人,一个是张昌绍,一个是屠呦呦。他俩就是青蒿素的奠基人。
“张昌绍和屠呦呦做出的贡献,在我看来,值得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而他们在国际国内获得的认可,都远低于他们的实际贡献。……两位皆非院士,其中一人可能从未被推荐过。”
时间能够证明一切。2015年10月5日,无缘院士的屠呦呦,获诺贝尔医学奖。
这是他2015年在北京大学本科生毕业典礼上,作为教师代表的一段致辞。我们曾经刊发,今天想再度与各位分享。
多么希望,饶毅所说的这些本该作为基础教育内核的寄语,真正成为激荡我们社会的通识与定理。
施一公的一段话对饶毅的评价经典且精准:
饶毅是忧国忧民的科学大家,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犀利耿直的现代鲁迅,我行我素的半老顽童。
无论你是否喜欢他,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启蒙中国社会,也注定留下重要影响。
可是对学术对科学有洁癖的饶毅,纵然舍得自己一身剐,也没能把四太太拉下马,那只穿云箭没射到大鹏,连个鸟都没有伤到,顶多在民间扬起了一把舆论的沙。有的人借疫大发横财,有的人因难四下带货;有的因此股价几个涨停,有的欣喜又清了库存。而“蠢货”饶毅一心却只有对卑劣的零容忍,这便是侠者大者,士人风骨,他要:正学风,正人格,正品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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